景熙依舊是蹺著二郎腿晃著腳,嗤之以鼻道:“當皇子的沒有不想坐龍椅的。”
沐晟大驚,手指放在嘴唇上:“二公子慎言!”
“怕什麼,這兒不就咱倆嗎,你還會去告發我?”
沐晟搖了搖頭,咬牙道:“四皇子行事光明磊落,在京行事,也從未表露出奪嫡的意思,我想他這輩子就想安穩做個王爺。”
“他要是真想安穩做個王爺,就不會娶金陵林家之女。”
沐晟不想和他做口舌之爭,只表露心跡道:“無論如何,我斷不會參與任何有關黨派之爭的!”
景熙見他毅然決然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
風淅淅,雨纖纖,三支隊伍在雨夜對各地的山匪進行了初次猛攻,效果極佳,不得不說,熙字營將士已入精兵之列。
經過十幾日的圍剿,江泔、陶岡、上溪,三地的山匪已經剿滅大半,收穫頗豐。
可以說一切都在景熙的掌控之中,可只有一點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就是這三地的山匪竟然有些早早的就扔掉了大本營,逃竄到了淮南山匪勢力最大的岐山之中。
整個岐山連綿四十里,幾十座山峰,都在一窩山匪的統領之下,山上百草豐茂,資源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是一處絕佳之地。
景熙本想著追擊,卻不料岐山上的山匪竟然外出數十里來接應,據探子彙報,其裝備精良,配合有度,全不似之前遇到的半吊子。
“看來岐山上有高人啊!”景熙在沙盤旁邊搓臉道。
沐晟也在一旁看著呈上來的軍報,面色陰沉,在帳中踱起步來。
“照這樣子下去,咱們這次圍剿只能剿滅這三地一半的山匪,另外一半早就逃到了岐山,如此一來,岐山一處的山匪就可達近十萬。”
景熙也有些焦躁的樣子罵道:“娘媽的,這下可熱鬧了,他們要是揭竿而起,下山來攻城,就是另一回事事了!”
沐晟心裡暗自盤算了一下,掐著手心道:“確實棘手。”
“傳令下去,三日之內,必須將三地的山匪都剿滅乾淨,投降者一律寬大處理。”
“二公子,我們一直施行打游擊的方式圍剿,三日恐怕不行。”
景熙將手中的茶碗扔的一上一下:“那就全部改為猛攻,不能再耽擱了。”
“如此一來,損失可就大了。”
話正說著呢,只聽見外面嘈雜之音,傳了進來,不多一會,一名伍長滿臉血跡走了進來。
沐晟大驚,景熙乾咳兩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穩住心神問道:“怎麼回事?”
“回總督大人,我等日常巡邏,突然從林中冒出千名山匪偷襲,現在我們正在抵禦在外。”
景熙揮了揮手讓伍長下去了,沐晟回過頭來恰巧撞上他興奮的眼神。
“二公子,這裡可是城郊之外,山匪是怎麼進來的?”
“喬裝打扮成山村鄉民還不簡單嗎,想想也是岐山上下來的,有趣,有趣的很吶,原來越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岐山上操控這一切。”
“他們不會是想著就派這一千人就把咱們的大本營弄垮了吧?咱們帶的人雖然不多,可也有八千人啊。”
景熙將秋霜玉劍拿在手上,抬眉笑道:“拿一千人來噁心咱們,也算是大手筆了。”
“二公子可要出去?”
沐晟打算和他一同出去,卻被他伸劍攔住:“你就不要去了,不會舞劍耍槍的,我最近手癢的很,去玩玩。”
說完,不等沐晟再開口,他便將劍扛在肩頭走了,只留下沐晟伸出一隻手嘴唇蠕動的嘆氣。
天降黑未黑之時,在一野草豐茂之處,燃起一堆篝火,其上一條羊腿被烤的滋滋流油。
噼裡啪啦的柴火往外蹦著火星子,火光照在景熙的臉上,此時他正拿著匕首削著羊腿肉,撒上孜然放進嘴裡,嗯~甭提多香了。
在他跟前不遠處,幾名山匪被五花大綁的按倒在地。
景熙一口肉一口酒,掰著手指看也不看的問道:“岐山上是誰當家做主?”
“殺了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沐晟正巧過來,守衛行禮後,他便走了進來,途經山匪的時候,山匪還想要拖著身子去咬他。
卻被一名守衛一腳踹翻在地:“這是我們總督大人,真想死啊你!”
山匪被守衛拿槍桿子搗的夠嗆,沐晟一揮手,守衛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