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漫天,狂風席捲,柳葉亂人眼,景熙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尋梅閣,只見百十名熙字營將士已將其團團圍住,護衛的密不透風,李東陽執劍立於門沿之上,四下環顧。
見到景熙,兩人點頭無語,西院內,楊虎已經歸來,手握大刀坐在院子中央,額頭青筋暴起,眼神中佈滿警惕。
桃子站在門口右側,一臉愧疚,見到景熙上前來,迎上前去,不等開口,只聽景熙道:“回頭再找你們姐妹倆算賬!”
這時屋內傳來柳凝眉的聲音:“訓她們有什麼用,兩個八品,能抵得過天下僅有的真罡境箭手?”
屋內,柳凝眉坐在床邊,李三在一旁用毛巾浸著熱水,正在給簾兒服藥的女醫扭過頭來訓斥道:“走起路來,和敲鼓一樣,你給我出去!”
景熙已無權顧及女醫的出言不遜,站在床邊看著躺在血跡斑斑的被褥裡的簾兒的面色蒼白,柳眉微蹙。
她幹皸泛紫的雙唇蠕動著,似要說些什麼。
“怎麼樣,可有大礙?”景熙著急的問道。
“哼,真罡境的箭手,箭上還有劇毒,你說有沒有大礙?”
景熙冷著臉不言語,柳凝眉這才又說道:“采薇瞧過了,箭沒入左肩,索性被桃子左手拉扯阻攔,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沒有什麼大礙,可這箭上的毒,卻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早已如熱鍋上螞蟻的景熙,對著跟進來的桃夭說道:“取我秋霜劍來!”
聞言,柳凝眉起身一巴掌拍在景熙的臉上:“幹什麼,你難不成還要兵圍王府不成?!”
“這毒雖然少見,可採薇是用毒的大家,還是能解的,只不過是對簾兒身體損耗極大就是了。”
景熙舌頭頂著內唇,瞥了桃夭一眼,冷冷道:“眉眉,你知道我,向來不管別的。”
“誰敢動我的人,我必執劍對之!”
說完,院裡的楊虎帶著一股陰風走了進來,只看著景熙不說話。
“帶上人,把安南王府給老子圍了!”
楊虎領命走到院中,從懷中掏出訊號彈,對著陰暗的天空一拉,煙花短暫的照亮天空。
鄲城外五里地的平原上,駐紮在這裡的熙字營將士正在營中吃午飯,這時紛紛抬頭看向天空,隔段發放的煙花。
一伍長問道:“幾發彈?”
“五發,紅彈!”
這時,掌管兩個哨的營官走了進來,只見他腰誇軍劍,頭帶纓盔,身後的斗篷被疾風吹得作響。
營官賈凌用他那雄厚沉悶如雲間炸雷的聲音:“一哨長何在?!”
“屬下在!”
“帶上你們的人,”賈凌撩開營簾扭頭道:“隨我去見將軍。”
尋梅閣這邊,景熙已然穿戴好貼身的甲冑閉目立在院中,待聽到天邊遠雷炸響,齊刷刷的步履聲在街道上落定之時,他猛然睜開雙眼翻身上馬。
“景熙,你這樣做,不是自己往圈子裡鑽嗎?!”
“兵圍王府,罪同謀反,你”
不知為何,現在的景熙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樣失去了理智,相反在怒髮衝冠之下,有著相當的冷靜。
景熙調轉馬頭,對柳凝眉道:“你不該阻攔我。”
說完,他沒有絲毫的停留,正欲揚鞭而去,只聽李三經過扶在門邊輕咳的柳凝眉身邊。
她與景熙四目相對:“我也去,給我劍。”
景熙嘴角勾起,招了招手,一哨長牽馬將自己的劍遞給李三。
微微細雨如同水霧一邊從天空泫然而下,經久不息。
五百熙字營騎兵,身著黑甲在街道上行進,避雨的人流從兩側與之逆行相遇,皆是紛紛停下腳步觀望。
景熙楊虎平排而行,李三跟在身後。
“將軍,您怎麼就這麼確定是南王王府找來箭手行刺簾大姐兒?”
景熙冷哼一聲道:“真罡境箭手,普天之下只有一個,蔣天正就算在江湖上游歷十幾載,說到底也是他雲桀的乾兒子,而且他最疼愛雲青光,只要那小子一開口,他必應。”
“我聽說蔣天正最厲害的一箭可破四十甲,遇見洞玄境的高手,只要藏匿在暗處,也可射殺之。”
景熙摸著秋霜玉劍道:“你是想告訴我,他若是想殺簾兒,簾兒是躲不過去的,是嗎?”
“屬下只是”
“只是個屁,”景熙將手中的韁繩攥的緊緊的,“你當咱們南疆武府養的人是吃素的,桃夭姐妹,聯手可抵兩個真罡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