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由封卓弋在龍陽橋帶領的熙字營將士正在河道對岸抄盛陽知縣的府邸。
此時的盛陽知縣孫本龍正赤裸著上身被捆在雕龍的橋頭上忍受著烈日炎炎的陽光照射,他剛掃完墓回來,就看到自家的府邸被軍士圍了起來。
在馬車裡大叫一聲不妙,欲要讓車伕調轉馬頭逃跑,卻被蹲點的熙字營將士牢牢的卡住,他只得老老實實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孫本龍體質本就羸弱,被這麼一嚇已經是三魂飛了兩魂,七魄只剩下二三。
現正在橋頭柱子上哎呦個不停,反觀封卓弋坐在河道旁的樹蔭裡啃著西瓜。
“哎哎,搬東西的時候輕一點,誰要是看好什麼東西了,又碰巧這東西一個不小心掉進了你的兜裡,我可什麼都沒看見哈。”
他的話引得正在抄家的將士們捧腹大笑,一個面色曬得黝黑計程車兵咧著大白牙笑道:“瞧您說的,我們可不稀罕這些個東西,幫他偷摸著減少點吧,那和給他減罪有什麼分別,大傢伙說對不對啊?”
封卓弋嗯哼了一聲:“這話說的沒毛病。”
看著這群不知哪裡來的官兵毫無顧忌的談論著自己“辛苦”得來的寶貝,孫本龍舔著幹皸的嘴唇咬牙切齒道:“你們到底是哪一營的兵,又是奉了誰的軍令,竟敢當街抄朝廷命官的府邸?!!!”
“我要上報朝廷,我孃舅可是福州臬臺!”
封卓弋起先還不想著搭理他,直到他犯賤的來了一句:“哦呵~我當是誰,剛才還沒有記起來,你就是梅鴦縣附近的一個小小的六品總兵,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抄我的家!”
“哦~是不是覺得你孃家的人還能給你撐腰不是?!!!”
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兵抬起手來就給了孫本龍一巴掌,作勢就要拿東西把他的嘴堵上。
這時封卓弋笑著一擺手,順手將西瓜皮扔到草叢裡,拿著一塊黑帕擦著手朝著孫本龍走去。
兩名兵士紛紛後撤一步,孫本龍慌張的向後張著身子,嘴哆嗦道:“你想幹什麼,殺害朝廷命官,罪同謀反!”
封卓弋充耳不聞,將黑手帕塞到懷裡,朝後邊一擺手,一兵士將金光燦燦的金劍陳列在他的眼前。
見到此劍,孫本龍就如洩了氣的皮球,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就連捆綁的繩子都要脫開了一般。
“封大人,我錯了,我嘴賤,你扇我兩耳瓜子解解氣,我可什麼壞事都沒有幹過啊,我是清白的啊。”
“清白的?呵,”封卓弋拿著金劍敲著他的肩頭,“虧著今天大晴天,但凡陰個天,你也不怕一道雷劈死你丫的。”
“來人吶,把他的罪狀念給他聽聽,好讓他死的明白點。”
一兵士拄著長槍站在孫本龍的跟前,開啟信封鏗鏘有力的唸了起來。
“孫本龍,位盛陽知縣八年有餘,任職第一年,將其手下一十二個職位變向兜售給豪紳子弟,任職第二年中秋節,一口氣收受垌計鹽商賄銀八千里兩,第三年,私自開放糧倉倒賣,賺的白銀一萬五千兩,存入永安當”
唸到此時,孫本龍的防線徹底崩塌,只見他聲淚俱下的喊道:“別唸了,我認了,只求你們善待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朝廷自然會處理,是發配邊疆,還是送到教坊司裡,就由不得你了!”
說罷,封卓弋便要翻身上馬,帶領人馬趕往下一家,就在這時面如死灰的孫本龍仰起頭來似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只見他下嘴唇湧出了血跡,聲音沙啞道:“封將軍!”
在馬背上打著哈欠的封卓弋,歪頭道:“有話說,有屁放。”
“請近前來,我有一事相告。”
見他面色鐵青,眼神中卻有一絲僅存的希望之火在燃燒。按照南國律例,貪汙一萬兩以上者,直接斬首。
也正是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封卓弋決定下馬聽一聽,他這臨終之言要說些什麼。
一旁的兵士還有些擔心的阻攔了一下封卓弋,他卻擺手笑著走了過去。
孫本龍在封卓弋耳邊嘀咕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
少傾封卓弋倚在大理石的護欄上搓著下巴,招手喚來一個兵士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兵士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記住,要秘密,不能讓別人發現,最好是找東西蓋起來”封卓弋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行走的姿勢。
“放心將軍,包在俺身上。”
今天一上午,匆匆而過,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裡,一共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