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
香濃花瘦,薄汗羅衣透。
輕褪繡鞋,金釵映池水,念檀郎,念檀郎,倚樹回首,卻把青梅嗅。
“紅蓮,你說那個挨千刀的現在正幹什麼呢?”柳凝眉掐著花問道。
身後三步遠的紅蓮,一襲落紗紅衣,面無表情,真真猶如身前的死水一般。
“唉,前幾日夜間,我心跳的厲害,他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你說,他都好久沒有給我寫信了,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
縱使紅蓮再心如止水的性子,也頂不住柳凝眉唸咒一般的喋喋不休,摸著她的肩膀稍用力一捏。
柳凝眉嘟起嘴,鬢角的幾縷青絲被她挽到耳後,又雙手託著下巴,兩腮鼓鼓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令萬花遮羞。
她的遠山眉此時彎彎的,如雨打櫻桃的紅唇微微輕啟,如蘭的香氣從皓齒間緩緩流出。
“唉~”
紅蓮終於忍無可忍的抱起柳凝眉將她放到青梅下的石凳上,替她擦拭著浸溼的玉足,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柳凝眉連忙制止道:“你可不許胡來。”
說到做到的紅蓮柳凝眉當然會擔心她真的拿著她自己的青鸞和飛鳳捅死景熙。
落英繽紛,和風習習,柳凝眉臉貼著乾淨的石桌慵懶的哼哼個不停,鼻尖上沾上花片,她便噘嘴一吹。
這時,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從樹後露出半個身子:“小姐,大皇子在書房等您。”
柳凝眉站起身來,厭惡的拍了拍的香腮道:“知道了。”
入夜,景熙打著哈欠往菜園走著,遠遠的就聽到刺耳的謾罵聲,不由得來了興致,快走兩步推開門,臉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只見李三被一個酒糟鼻粗眉毛的人拿著大勺子指著罵個不停,李三則是笑著顯得有些卑躬屈膝。
阿難冷不丁的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說道:“這是酒糟鼻是代替李三的,你們不在山上的這一段時間都是他管事,挑李三一天的刺了。”
景熙拍打的胸脯叫著自己的名字有些嫌棄的說道:“嚇我一跳,李三就不還嘴?不像她啊。”
阿難有些納悶的反問道:“他不一直是這樣的嗎?”
景熙懶得搭理他,抄起門邊光溜溜的長棍,飛身過去跳起來對著那人的酒糟鼻就是一棍子。
所有人都懵了,只有劉老瘸當即露出缺了一顆的大門牙吧唧吧唧的鼓著掌。
酒糟鼻捂著流血的鼻子指著景熙罵道:“你他孃的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完了!”
景熙把棍子瀟灑的放到肩頭吐了口唾沫,哼哼笑了兩聲,一句話也不說,再度掄著棍子,就像農人打稻穗一般哐哐的就是一頓毒打。
酒糟鼻是一邊捱揍一邊朝著門口跑去,直直衝出了門外,和景熙拉開一段安全距離,他才蹦高罵道:“你他孃的完了,等著下油鍋吧!”
景熙佯裝俯衝,他便一溜煙跑的沒了影。
興致缺的扔掉棍子,拍打著身上灰塵的景熙看向李三幽怨的看著自己,嘿嘿笑道:“嗨~不用謝。”
“誰要謝你了,多管閒事。”
說著李三撿起勺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阿難搭上景熙的肩頭還想著安慰幾句呢,不料想景熙笑道:“都習慣了。”
天空中的星辰愈來愈多,明月皎潔圓潤的似玉盤,景熙本欲早早睡下,卻不見李三回到自己的鋪上,便起身四下搜尋。
但聽廚房裡瑣碎不止的聲音,景熙爬著門縫看見一個黑影聳動,以為是小偷,一腳踹開門大叫一聲:“別動!”
黑夜中,那人慌忙的把手藏到身後乾咳兩聲道:“你有病吧,喊什麼喊!”
李三回到山上後就換回了以前那種中氣十足的聲音,因為辨識度很高,景熙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點上燈問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廚房來幹什麼?”
“要你管!”
景熙看著她笨拙的藏著身後的東西,聲東擊西的緩緩靠近,隨即一把奪了過來。
一看就是兩個有些乾癟的窩窩頭,他不禁疑惑的問道:“你吃這玩意幹啥?”
李三兩腮微紅,一把搶了回來道:“還能吃,別拿你的髒手碰。”
景熙知道李三的飯量大,當時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見識過她拿著洗菜盆吃飯。
估摸著是那酒糟鼻今天沒讓她好好吃飯,所以才晚上來這裡找吃的。
“光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