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和竇傑阿難平排走著,兩人把景熙擁簇在中間,李三則是遠遠的跟在身後。
四人行走在被石磙碾壓過的寬大的黃土地上,路旁的綠草與其形成鮮明對比。
在黃土和綠草地的分界線上,兩道長長的望不到盡頭的白色小花蓬勃生長著。
“得得得,管他那些二五八的事呢,你沒事就好,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頭都快炸了,既然回來了,就抓緊安排二當家的壽誕事宜。”竇傑雙手撓頭說著。
這時從一旁的水田裡傳來慵懶的聲音:“哈,沒想到你還這麼在意我的壽辰的哈。”
竇傑聞聲虎軀一震,景熙看的蹊蹺,可不等他說話,竇傑便快步走到水田旁笑道:“您怎麼在這裡?”
由子衿摘掉草帽,將頭上歪頭啄著羽毛的麻雀驚走,一雙狹長的眼睛起先還受不了陽光的照射眨巴個不停。
“拉我起來。”
竇傑伸過手去將其拉了起來,他拍打著身上的雜草:“人找到了?”
“這不就在我身後呢嗎。”
由子衿歪著身子上下打量著景熙,景熙亦是如此,他和這位被人稱為玉面書生的二當家還是初次見面。
景熙畢恭畢敬的笑道:“二當家的好。”
由子衿把草帽帶到竇傑的頭上,自己則走到景熙跟前繞來繞去,時不時的還上手摸一摸。
“嘖嘖,好一個鳶飛龍躍的面相,都說我是玉面,我瞧著你才是。”
冷不丁的被由子衿這麼一誇,景熙還有些木訥,這完全和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些出入。
“二當家哪裡的話,我就是個繡花枕頭,除了玩啥也不會。”
景熙仔細的觀察著由子衿的神態,總覺得和那個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段無涯有些想象。
尤其是眼角那視世間一切為玩物的輕佻之意。
“哈~睡了個回籠覺,舒服多了,既然你回來了,就有勞你替我多操心。”說著由子衿把手搭在景熙的肩膀上。
景熙始終臉上掛著笑意點頭稱是,由子衿便從竇傑頭上取下草帽道:“關於壽誕當夜的防務,有事和你說,跟我來。”
竇傑不加掩飾的露出幾分厭惡之意,和景熙打了個照面,便隨著由子衿離去。
現時下,只剩下景熙,阿難和李三。
“三兒,你回去收拾收拾你的那個狗窩吧,我和我兄弟有幾句話說。”
看著景熙賤賤招手的模樣,李三就氣不打一處來,經過他身邊時還故意的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才肯罷休。
景熙捂著腳跳了起來嘴裡喋喋不休,久不吭聲的阿難突然抱住景熙。
不由得讓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喂喂,咱倆大男人這樣成何體統!”
阿難鬆開景熙,又是一番上下摸索,一股股的真氣輸入他的體內,確保這位小爺確無大礙後才完完全全放下心來。
兩人找了個僻靜涼爽的地方蹲著,景熙將那日的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阿難聽得是驚心動魄,鬢角的汗水時不時的落下來,也不禁發牢騷道:“我闖蕩江湖這麼些年,這是第一次險些被嚇死,想當年我被三個洞玄境的包圍,都渾然不懼。”
“得得得,知道你厲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山上可有什麼變動?”
阿難四下看了一眼:“有幾處地方換了防,不過都無礙大局,其餘的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地方。”
“這樣最好,等到四日後誕辰當夜,燃放禮花之時,便是發起總攻的絕佳機會。”
阿難有些難為的說道:“可是咱還沒有準備迷藥啊!”
景熙聞言,故作神秘的拍了拍後背的行囊道:“都齊活了。”
“這能裝多少,山上可有十餘萬人啊。”
經過的山匪和景熙打招呼,他也樂得回應,笑著答覆完後:“呵呵,是是,傻逼。”
等沒人之後,景熙才喃喃道:“我調的配方是鍾離那個老頭教我的,只要一勺就能迷倒數以千計的牲口,放心吧。”
阿難滿頭黑線道:“這麼猛,話說二公子,別的不學就學迷藥啊?”
景熙打哈哈的回道:“這個簡單。”
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再說另一邊,竇傑隨著由子衿回到寨房,關上門的一剎那,竇傑便換了一副嘴臉。
拿著草帽給坐在椅子上的由子衿扇著風,也不開口說話。
“咳咳,真沒想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