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被月光照的粼粼反光,簾兒輕咬的紅唇漸漸的緩和了下來,情緒似乎一下子就恢復如常。
只見她眨了眨杏眼,開心的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中走過去牽住兩位姑娘的手笑道:“兩位姐姐,是一直在南疆照顧公子的嗎?”
“是。”
景熙聞言大聲喊叫起來,掰住簾兒的雙肩往後退了兩步:“休要胡言亂語,小爺我就一個丫鬟,她叫簾兒!”
“哎呀呀,真是家門不幸啊。”李敏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嘀咕一聲。
景熙扭頭怒視,她才切了一聲雙手托腮打趣柳黃鶯道:“你的豬哥焦了哦。”
心急如焚的景熙已然不再搭理身後的一切事情,橫眉道:“是誰讓你們信口胡謅的?!”
兩位姑娘齊聲道:“是景帥讓我們這麼說的,原話是,你倆去了以後,就按照我說的,逗逗簾大姐兒。”
聞言,簾兒小臉一紅哼了一聲不再言語什麼,景熙有些無語的捏了捏眉間說道:“這個死老頭,在前線打著仗呢,還有這閒工夫,喂,你倆叫什麼名字?”
傻子都能看出她倆是雙胞胎,只不過這種相似程度在雙胞胎中也是極度的駭人聽聞。
只見左手邊的上前一步道:“我是姐姐,名叫柳暗,她是妹妹,叫花明。”
“這”景熙嚥了咽口水,“實在是難張開口叫,改個名字?”
“隨公子的意。”
景熙來回踱步,看著滿眼的桃花,他靈光一現道:“姐姐嘛,叫桃夭,妹妹嘛,叫桃子。”
姐姐的名字倒還說得過去,這妹妹的名字嘛,就有些太生硬了一些。
不過這兩人都沒有計較的意思,只微微頷首道:“是。”
“話說你倆到底是什麼身份?”
“保密。”
“小爺我命令你們說!”
“景帥的軍令現在要大於二公子的軍令,所以請恕我等恕難從命。”
景熙還想著發火,卻被簾兒扯下已經舉起的胳膊,簾兒喃喃道:“公子~以後總有機會的,不要這麼著急嘛。”
你還別說,簾兒這麼一說,景熙頓時喜笑顏開,輕輕拍著她的手,轉而又對桃夭和桃子說道:“以後你倆就專門保護簾兒,聽見了沒?”
“是。”
景熙沒有給簾兒拒絕的機會,伸了伸懶腰哈欠道:“困了,咱們回去吧?”
於是乎,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鄲城的方向往回走著,值得一提的是,柳黃鶯的桃花肥豬,裡面的一成還能吃。
現在他正坐在車架上舉著啃個不停,吃的是滿嘴油膩和木炭的黑色。
半晌行進峽谷,他才撓著額頭道:“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靠,老沐還沒有上車!”
柳黃鶯將豬架子一插衝著前面大喊道:“景爺,老沐還沒有回來啊!”
一息後,山谷迴盪著這麼一句話:“那馬是小爺我親自調教的,認得路,等累了,就自己回去了。”
於是乎,直到第二天的清晨,鄲城府衙的門口的晨霧才被一匹狂奔不止的烈馬衝散。
無數衙役圍了過來,早就在門口等候的楊虎李成立馬上前檢視的時候,沐晟趴在馬背上,頭髮凌亂的從嘴角流著那麼一點點的白沫。
等到楊虎把沐晟扛到庫房的時候,柳黃鶯正盤腿坐在矮桌前喝著粥,吃了一嘴的塵土。
“柳老闆,快,備點熱水,我瞧著沐先生夠嗆了。”
“啥?”柳黃鶯噌的站了起來,從一旁舀了一勺水噴在沐晟臉上,“這景爺也忒狠了點。”
沐晟睜開朦朧的眼睛,抬起一隻胳膊虛弱的說道:“天下之事,唯唯”
話還沒說完,沐晟便再度昏死了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時,他在床上乾咳了幾聲,猛地喝了一大碗水,披著外衣就往外走。
他掛念的是庫房裡還有沒處理完的諸多公事,於是便一路扶著牆到了庫房的門口。
耳聽的裡面齊刷刷的走動聲,待走進了一瞧,景熙正在案几上揮動著狼毫筆在竹簡上書揮灑著墨水。
“這筆賬一定要給我查清楚,一個匪窩,縱然有十幾萬的兵,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流水銀子。”
“還有,那個杭州知府的兒子,叫什麼來?”
柳黃鶯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道:“劉玉琦,景爺,您還記得這檔子事啊。”
景熙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正值進京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