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溪水旁,無數的鵝卵石錯雜分佈,在一稍顯平坦的地方,柳黃鶯支起篝火夾上桃花豬饞的直流哈喇子。
柴火燒灼的嘎巴作響,前一波燒透了的木棍已然空心了起來。
野豬的外皮已經被烤的外焦裡嫩,就在柳黃鶯準備拿刀子從中間拉一刀的時候,李敏突然拍掉他的手。
柳黃鶯不明所以,歪頭看著她,只見李敏朝景熙伸手道:“你那藥粉呢?”
“什麼藥粉?”
景熙正感受著火焰在臉上覆蓋的溫度,被李敏這麼一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簾兒在一旁笑道:“公子,就是那日你和敏姐姐比烤魚時候用的啊。”
“嗨,你說的是孫攀攀的香料啊,誰沒事帶那玩意。”
景熙有些窘迫的縮了縮身子,豈料李敏身子一挪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懷裡掏出一包香料。
還用十分異樣的眼神看著景熙。
直直的把景熙給看毛了,只見他仰頭道:“我就偷拿了這麼一包,省著點用啊!”
“囉嗦,就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
李敏說著,李熊兒還在一旁附和,顯然是在嫌棄景熙既不給他龍花馬,也不給他秋霜玉劍。
吃了癟的景熙有些興致缺缺的擺手道:“得得得,用吧,這些天也辛苦胖墩了,讓他嚐嚐鮮。”
一向乖巧的柳黃鶯自然是感動的五體投地,就在李敏撒上香料,他準備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切肉動作時。
藍天應又碰了出來,打掉他的手,湊上前去嗅了嗅:“還記得老夫青年時期,有幸嘗過孫攀攀親手做的香料。”
“如今想來,恍若隔世啊。”
“呢個,能吃了嗎,再不吃可就烤的火候大了。”
柳黃鶯環顧一週,見眾人皆是啼笑不已,搓了搓手撈起匕首就要刺進去。
萬萬沒想到啊!
從黑暗之中突然竄出兩道身影,李東陽藍天應陡然起身將景熙和簾兒護在身後。
而始終想著吃烤豬的柳黃鶯,怒氣衝衝的看著兩名來者,若不是手上全無半點功夫,只怕現在已經衝上去與其拼命了。
現實下,也只能萬般不捨的躲在藍天應身後喃喃道:“真的要糊了。”
“整天想著吃,躲得往後一點,一身血腥味。”
“哦~”
李敏和李熊兒坐在原地眨巴眼,這李家姐妹,弟弟是天生真罡境,姐姐是妥妥的洞玄境,自然不會害怕。
倒是簾兒有些緊張的抓住自己公子的衣袖,尋常的時候,只要在公子身邊,她是什麼都不會怕的。
可是今晚上突然蹦出來的這兩個蒙面人,她覺得很不好,那兩名蒙面人身著夜行衣,臉上的面色雖然薄如蟬翼,卻遮蔽性很好。
其渾身上下都發散著一種冷人驚心的寒意,那是一種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才會有的肅殺之氣。
真罡境的藍天應都有些控制不住精氣神,渾身的真氣一下子就凝滯了許多,他義正嚴詞道: “二公子,來者不是一般人,待會若是敵不過,速退!”
早就在兩人背後縫隙間觀察的景熙往嘴裡塞了顆不知名的野果,酸的直皺眉頭。
簾兒還以為他也緊張了起來,強迫自己猛喘了口氣小聲道:“公子待會你先跑,簾兒給你殿後。”
聞言,景熙哈哈大笑了起來:“行了,東陽,老藍坐下吧,是自己人。”
“啥?自己人?李某人怎麼覺得這兩人殺氣逼人?”
景熙將兩人按下,轉身又對兩名黑衣人招了招手,那黑衣人便走上前來。
簾兒還是緊張的抓著景熙的衣袖,半個身子擋在他的身前。
明月當空,月光散滿地面,溪水倒映著光亮,兩名黑衣人的身影浮現在眾人眼前。
其身高齊平,身材凹凸有致,特別是胸前的五兩贅肉更是奪人眼眸,身後的高馬尾同頻率的跳動著。
就在眾人還在納悶的時候,景熙把玩著手中的扳指說道:“卸下面紗。”
兩名黑衣人十分聽從景熙的話語,動作整齊劃一的紛紛摘下自己的面紗。
頓時間,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驚得眾人紛紛張開了小半張嘴。
就連一向穩重的藍天應也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始終挑不出一點不相似之處。
景熙摸著下巴,細細打量著兩人,只見兩人潔白如雪的臉龐幾乎和月光同色,桃花眼中冰冷無情,如今看來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