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不慌不忙手指一夾,歪著一掰,帶尖的樹枝便落到了他的手裡。
安雪莉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咬牙切齒的撲向景熙。
咱們這位小爺平日裡雖然憐香惜玉,那可也得分人,譬如這位尚且身份不明的安雪莉。
景熙就一點沒慣著,朝著腹部就是一腳,安雪莉也隨之跪倒在地,痛苦不堪的捂著肚子。
身後的簾兒看的是一陣汗毛豎立,雖說是自己心心念念全無缺點的公子,可現在看到和自己一樣的女人被這麼對待也是有些揪心的。
安雪莉穿了一件慄黃色的對襟,薄薄的有些破舊,凌亂的頭髮披散在後背,盡顯楚楚可憐的意味。
景熙卻一點也沒看見,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舔著牙笑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好意思出來殺人?”
“我恨不得食你肉,飲你血,已報你殺我姐姐的血海深仇!”
安雪莉目光如炬,從眼角濺射出來的憤怒的火焰,似乎已經可以將景熙燒灼。
瞠目切齒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喪失理智的野貓,誓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景熙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在重申一遍,我不認識你姐姐,更不可能加害與她,如果你還有哪怕一絲的理智,是不是應該把事情的原由細細講講呢?”
被仇恨吞食的安雪莉,當然不會有一絲的理智,她的時候瞄準了景熙身後的簾兒,用盡渾身真氣撲向簾兒。
景熙眉頭緊鎖,迴旋踢奮力的踹在她的肩頭,她直直偏離撞到了合歡樹上。
合歡樹震盪許久,無數粉紅色的花落下。
安雪莉也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她的手指嵌入了泥土裡,依舊是惡狠狠的看著景熙。
“簡直不可理喻,我們家簾兒招你惹你了?”
“我看的出來你很在意你身後的女人,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親人的感覺!”
安雪莉艱難的爬起來,手扶著樹幹,山上慄黃色的對襟已經血染,她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的餘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眼前的仇人殺掉!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景熙的對手,可是她哪怕是扯掉景熙的一塊皮,讓他出一點血,也比苟延殘喘要舒心的多。
她和姐姐相依為命十餘載,所謂長姐如母,姐姐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什麼好東西都讓給她。
她很笨,可是姐姐總是安慰她,鼓勵她。
姐姐在她的生命裡就是朝陽,就是掃盡世間一切黑暗的光芒。
可是姐姐,在幫陳國二皇子離君豪易容之後的第二個月就被殘忍的殺害了。
平日裡最愛乾淨的姐姐,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衣物,原先雪白溫和如玉的肌膚傷痕累累,沾滿白色的粘稠液體。
嘴唇被咬的稀爛。
每每想到那幅畫面,安雪莉就會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憤怒就像是天海一般,永不枯竭。
姐姐有此悲慘的命運,都是景熙害得!
“離君豪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偽君子,只管身邊的人,從不在乎別人的生死,我姐姐不過是幫他易容而已,你為什麼要讓她受那麼多的折磨!”
“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
安雪莉以淚洗面,口中謾罵不止,其訴說出來的話語,不及心中悲愴之萬一。
簾兒雖然不知道其中原由,但聽到離君豪三個字,七竅玲瓏的她立馬就想到了其中蹊蹺。
簾兒捋著小橘的光亮的毛髮走到景熙身邊咬耳道:“公子,是不是離君豪利用了她啊。”
景熙掐了掐她的小臉道:“我家簾兒真聰明。”
“哼~那公子為什麼不告訴她啊。”
景熙攤手道:“好玩唄。”
聞言簾兒生氣的看著自己的公子,直到把他看的有些發毛。
景熙乾咳兩聲道:“這麼看著我幹嘛,你不替一個不認識的人生氣吧?”
簾兒提了口氣衝著景熙大喊道:“公子!玩人喪德!”
腦瓜子嗡嗡的景熙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兩隻手放在胸前哎哎了兩聲。
在合歡樹下的安雪莉帶著哭腔罵道:“王八蛋,我罵你呢,你給我聽著!”
景熙看著她像小狗一樣無力的叫著,看她的年齡比簾兒年紀差不多,承受的東西卻一點也不少。
安雪莉一直叫著,直到景熙走到她跟前,將樹枝遞到她的手上,她才雙手緊握樹枝對著景熙道:“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