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前腳剛走,簾兒便從簾兒帶著衙役各個手託著果盤走了出來歪頭問道:“阿難呢?”
景熙拉著她的手笑道:“回去看陳湘兒了,坐。”
簾兒在景熙身邊的椅子上坐了,衙役將果盤一一放到眾人坐的桌子上推了下去。
景熙咬著西瓜問道:“楊明義呢?”
柳黃鶯將西瓜籽吐到手心裡回道:“不知道藏哪裡去了。”
“嗯~讓人託個信給他,讓他遞辭呈去南疆。”
這無疑是最好的安排,楊明義身份暴露,顯然不能在江南道待了,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
自從景熙來了江南道以後,他便將妻兒都送往了南疆武府安置。
久不作聲的藍天應似乎有些戲謔的看著景熙,興許是視線過於炙熱,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藍,我臉上有東西嗎?”
只見藍天應捋著短短的鬍鬚斜眼道:“記得在來江南的船上,在下說過,帥爺的心智斷非二公子可比,現如今,可見我沒有說錯。”
景熙眉毛一挑嘿了一聲道:“老藍,你這是在給我上眼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算賬?”藍天應抖了抖肩,“二公子好像不用付我工錢吧?”
一旁的李東陽嘖了一聲:“扯上李某人幹什麼,我李某人憑本事掙銀子,不寒磣。”
景熙和藍天應異口同聲的切了一聲,搞得李東陽撇嘴吃著西瓜,柳黃鶯則是哈哈大笑個不停。
景熙站起身來走到藍天應跟前轉著扳指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跟某人打小報告!”
藍天應不以為然道:“不知這個某人指的是誰?”
“你!”景熙直接藍天應,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收回手指,“成,你牛。”
“不是我牛,在京城的府裡,我是二公子的管家,現如今出了京城,在這裡我就是小姐的眼睛,自然要把二公子的一舉一動都如實彙報給小姐。”
“你若是有不忿的地方,只管和小姐說就是了。”
簾兒看著自己公子吃癟的樣子,不禁掩嘴偷笑了起來。
景熙顛著腳靜靜的看著簾兒,簾兒當即就收了笑意,只雙肩還時不時的微微聳動。
“陪公子去個地方?”景熙在胸前擦著手道。
簾兒雙手撐著椅子,一臉一仰笑道:“好呀。”
微風起,柳梢斜,清芬花香,有佳人在旁耶。
柔潤如同白玉的肌膚,罩著菲薄透明的紗衣,一雙纖纖玉手輕輕遮蔽著紅嫩的櫻桃小嘴打著哈欠。
脖頸上圍著繡花立領,還散發著淡淡的水粉的香氣。
碎花褶裙上,石榴花的花紋層層疊起。
一隻白玉珠步搖斜插著盤起的秀髮。
在衙門的花間小道上,景熙撩開伸出來的枝丫問道:“簾兒,昨晚上沒睡好嗎?”
簾兒嘟著嘴白了景熙一眼道:“還不是公子總是在人門口走來走去的。”
一提這個,景熙心裡就癢癢,順勢摟住簾兒的小蠻腰道:“那你讓公子和你睡一塊不就好了?”
“哼,公子才醒過來不久,身體要緊。”
簾兒掰開景熙的手,邁著小碎步往前走著,小橘突然從草叢中跑了出來。
簾兒噌的就把它提溜了起來,跺腳道:“你這小傢伙,怎麼跑這裡來了?!!”
景熙一瞧,這才半個月沒見到,已經長得和人小臂一樣長短了,而且,那圓頭圓腦的樣子,看來依舊是逃不出橘貓必胖的命運。
簾兒拍了拍它身上的雜草,抱在懷裡逗個不停。
景熙雙手插在腦後,順手拔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小橘伸出腦袋,抻著小爪子夠著他嘴裡的草。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啊?”
“去見個人,還記得當時有人在聽書的地方行刺我嗎?”
簾兒彎腰經過樹杈回頭道:“記得啊,一個很漂亮的姑娘,說什麼她姐姐是公子害死的,她還被關在這裡啊,簾兒還以為公子早就把她放了呢。”
“放她?”景熙吐掉狗尾巴草,“她和離君豪沾著邊,我豈能放她,不過最近忙著匪亂的事,一直沒空審她而已。”
“啊,審人?那簾兒不要去了。”
說著簾兒就要扭頭往回走,卻被景熙掰住刀削般的雙肩推搡著往前走。
“待回去了,我唱黑臉,你唱白臉哈。”
“啊,可簾兒不會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