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深處,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振聾發聵。
景熙一口酒一口菜的坐在椅子上戲謔的瞧著被綁在架子上的離君豪滿臉汙血。
小白撲稜著翅膀尖聲叫著,似乎也正在嘲笑離君豪。
景熙已經試了幾套比較簡單的刑具,像什麼火鐵烙啊,百針扎啊,看著離君豪弱不禁風的樣子。
沒成想還挺能抗,受刑期間更是一聲不吭,但他越是這樣,景熙就愈發的來火。
只見景熙將碗中酒潑向他,酒水沁入傷口頓時讓離君豪倒吸一口涼氣。
“呸,就這點手段嗎,景熙,你離了景家軍你屁也不是,夠膽, 今個兒你就弄死我。”
火爐裡的木炭燒的劈啪作響,火星子被從牆壁滲進來的寒風吹的東倒西歪。
景熙手捻著花生米直直的彈向離君豪的額頭,“你除了嘴上逞英雄你還會什麼,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取你性命只需一瞬間,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要替死去的弟兄多折磨你一會兒。”
“哈哈哈,景熙,如果今日我有幸不死,我必食你肉,飲你血!”
聞言,景熙一個閃身就到了他的跟前,他渾身上下都被綁著,唯一能動的就只有那雙眼睛,這雙眼睛,景熙很討厭。
第一次見還是隔著火海遙遙相視,那橙黃色的火焰對映在他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斑斕,但卻葬送了黑騎整整五百弟兄!
景熙在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的黃昏時刻, 當時襄安城方破,他率領的先鋒隊衝上城門樓子歡呼。
一蟒頭黑騎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傾訴,說是有一隊騎兵從西門逃竄,中間擁簇的人穿著華麗,不似俗人。
他當即猜出奔逃之人必是前來督戰的敵國二皇子離君豪,便率領一千黑騎緊追不捨,這時候景熙已經紅了眼。
他自是不稀罕什麼功名爵位,他是為了用這個敵國皇子無犧牲的換幾座城池!
黑騎的馬都是汗血寶馬,眼看著就要追上離君豪了,沒成想他居然一頭鑽進了樹林中,景熙不顧副將勸阻,執意要追,在樹林中追行十幾裡地後,只見前方濃煙四起,景熙大覺不妙,回頭看時,發現火勢已經蔓延開來。
眾黑騎見狀把景熙圍住,要犧牲自己往外衝,在滾滾濃煙中,景熙依稀分辨出諸多黑影哪有那雙該死的雙瞳眼!
他覺得景熙不可能逃出火海了,便停下來看,眼瞅著黑騎被烈火灼身,他居然肆虐的笑了起來,火焰對映的光暈在他臉上倒成了一種享受。
他之所以會被擒,是因為他低估了黑騎護主的覺悟,五百黑騎護住其餘五百黑騎以自身為御火盾衝出了火海。
五百黑騎身死,無屍身,只有燒黑了的殘骨!
離君豪也被衝出火海的景熙撞於馬下,當時那把劍只離著他的喉嚨差不多一指距離,若不是被副將攔住,恐怕他連今天進天牢的機會都沒有。
“把火鉗子給我,這雙眼睛我親自給他扣下來!”
黑騎將燒的通紅的鉗子遞到景熙的手上,鉗子頭剛離開火爐便冒氣白煙,在離君豪的眼中甚至能看到其散發著的火暈。
“帝王之相?哼~今天我就扣下來拿回去掛在茅房坑裡!”
說著景熙便真的將火鉗對準離君豪的眼睛慢慢的伸了過去,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捂住了景熙的手腕。
“右將軍,帥令!讓你即刻回府,不得有誤。”
“滾開!”
是錢賢去景府搬的救兵到了,可景熙此時正如發了瘋的犛牛。
一腳將來的黑騎踹倒,那黑騎滑行幾步,抬頭見火鉗馬上就要戳進離君豪的眼睛裡了,只聽呲啦一聲。
火鉗燒灼面板的刺鼻的味道佈滿了整個牢房,是這黑騎用手握住了火鉗,景熙一瞪眼睛迅速抽出火鉗扔到一邊,朝著身邊大喊道:“快去取冰水!”
“你特孃的不要命了!這隻手是握槍殺敵用的,若是廢在這裡,你讓我這個右將軍還怎麼當?!”
那黑騎咧嘴一笑道:“我皮厚,不礙事,公子快回府吧,這裡有大帥處理,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送公子回府!”
景熙還想掙脫,但又怕傷到自己兄弟,只好作罷,可偏偏這時候離君豪來勁了,有僅存的力氣大笑了起來嘲諷道:“哈哈哈,我說過,景熙,你殺不了我!”
沒成想話音剛落,就被剛才手握火鉗的那名黑騎一巴掌扇在臉上,“我家公子殺你如探囊取物,留著你,是為了和你老子做交易,再敢多說一句,不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