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懷所說不假,他一直深受李承安信賴,多年來也一直暗中替皇帝操練軍隊,率軍征討江湖門派等,對皇室嫡掌的軍力十分清楚,只是他未曾經歷過真正的大軍疆場廝殺,算不得陣戰之才,同時也對不同軍隊的戰力差距不甚清楚。
程不器又是冷笑一陣,笑聲中還有許多不屑。
“原來如此,李承安手下竟然養了四十萬頭豬,看來我北境大軍要是真的南下,砍也要幾天幾夜!”
面對這等大逆不道且又囂張至極的話,李承懷一時間氣憤難平,以至於渾身開始顫抖。
但李承懷不僅僅是怒,還有幾分打心底裡的畏懼,畢竟皇帝不止一次與他商議節制北境軍的對策,因而對威王府帳下的北境軍也十分了解。
“程世子,你今日所言所行,皆是大逆不道,當真要做這擾亂大周江山的亂臣賊子,還是說你本就有不臣之心!”
程不器不屑地瞟了李承懷一眼,對這個好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成親王只有鄙夷之色。
不過程不器也不好直接開口嘲諷李承懷,畢竟自己還要用到他,於是勉強擠出一副和善的神態道:
“成王爺既然也是皇帝最信賴的大臣,更是他的親兄弟,想必也知道他許多隱秘。”
“而且這一次請幾位來此處喝茶,為的事情也十分簡單,確實就是為了調查科考這件案子,不過嘛”
程不器知道李承懷的不解,也知道他的擔憂,當即開門見山道:
“不過我的目標,可並非是成王爺你,而是另有其人,你也不必擔心我程不器會對你如何,只需要依照我的話做成幾件事,自然保證你安然無憂!”
李承懷不是傻子,聽得出程不器的話外之意,更猜得出他說目標不是自己這句話的用意,已猜到了他的真正目標,當即臉色就是大變。
但李承懷沒有即刻顯現出強烈的情緒起伏變化,只是繼續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程不器,而一旁的褚成青則看著好似打啞謎的兩人疑惑不解,但自己身份低微,也不敢隨意插話。
李承懷一時間都開始自我懷疑,是否是聽錯了話,或者自己還是在夢中,竟然能夠見到程不器這等過分狂妄到無邊的人。
程不器則主動繼續講解道:
“想必有一件事,王爺不會否認,這一次你為了提拔你家真陽郡主看上的未來夫婿,讓你成王府的郡馬爺一飛沖天,不惜動用各種手段,在科考之時徇私,將他替換成了今科的會試頭名,甚至還剝奪了人家的身份,照理來說這是罪無可恕、萬分邪惡的罪名。”
“但我程不器雖然有心管閒事,只需要將應還的一切都還給那王尚可就是了,至於其他的,則是另有目的。”
李承懷此時思緒亂飛成一團,震驚、不解、猶疑等各種思想混雜一團,一時間也沒有搭程不器的話,只是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卻也表示他在聽著程不器的解釋。
程不器繼續道:
“想必成王爺在做成此事之前,應該也曾跟皇帝暗中透過氣,你說是也不是?”
李承懷對程不器竟然能猜到,自己還曾經暗中跟皇帝透過氣,確實又是一番震驚,心中驚駭之餘,假意呵斥一句道:
“一派胡言,本王不知程世子在說什麼!”
李承懷當時只是略微跟皇帝提過一句,是在殿試之前,對皇帝說的是本次參加殿試的有個叫王尚可計程車子,才學不錯樣貌上佳,自家女兒好似對他頗為心儀,請皇帝多試一試他的才學。
李承安也是工於心思算計與揣摩的老狐狸,自然聽得出自家王弟這番話的用意,試探才學是假,以公謀私,給他的不錯的功名倒是真的。
而李承安當時想的也簡單,既然是自家人看重的後輩,也沒有什麼不妥,索性大筆一揮,將冒名王尚可的許文德,就點為了今科新狀元,算是給到多年來為自己奔波忙碌的李承懷一個不錯的交代。
本來這件事也算是有皇帝親自參與,李承懷還好一陣自我得意,覺得縱使真有不知好歹之人,硬著腦袋來查此事,有皇帝在上面主動罩著,任誰來也是不了了之,卻萬萬沒想到惹到了程不器。
而面對李承懷的避而不答,程不器自然也拿的出證據,繼續道:
“先不說 我手中又幾份供詞,都是成王爺你此次安排科舉時各考官幫你謀劃此事的相關官員的口供,還有你那位新姑爺王尚可的字跡與會試頭名‘王尚可’的試卷原文字跡對比,想必王爺有興趣仔細看一看!”
“而且成王府的新姑爺,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