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就二百兩,前天跟老秦他們幾個喝了一頓酒,掛在咱長安第一紈絝團的公賬上。”陸懷民口中的老秦,就是禁軍大統領秦安平的兒子秦雙懷,長安第一紈絝團的一員。
陸懷民看著程不器一副數錢都不是很熟練的樣子,眼中有心疼,但沒有貪婪之色,好似心疼這些錢落在程不器手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程不器聽見陸懷民提到了秦雙懷,手中數錢的動作停下,轉頭看著他:
“齊王府家弋陽郡主比武招親的事,你應當聽說了?”
陸懷民主動從程不器手中抽過一張五百兩面額的銀票,小心疊好後塞到懷中。
“就是為了此事,我們商議了一下,準備幫老秦抱得美人歸。”
程不器立時來了興趣,
“準備怎樣做?”
陸懷民小心掃了周圍一眼,見沒有前往太學院的世家子,壓低聲音道:
“咱們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參賽者,那種能夠穩保進入最後對決的高手,幫著打敗所有競爭者,最後故意輸個老秦就可以了。”
程不器覺得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但是必須還要摳很多細節。
比如該如何保證秦雙懷能夠直接參與最後一輪比試,又從哪兒找一個武功絕對高過所有年輕人的高手。
陸懷民看出程不器臉色,當即丟擲一個‘暗箱操作’的專業詞,剩下的只有意味深長的眼神,好似一切盡在掌握。
“你要是有什麼好辦法,儘管去辦,咱們長安第一紈絝團,都是志同道合的有志青年,必須互幫互助,有什麼問題我給你兜底,但有一樣,不能明著違背當今皇帝的旨意,否則咱也會落個大大的不是。”
程不器的囑咐合情合理,陸懷民卻更像是有信心:
“此事你大可放心,要是能夠順利幫助老秦抱得美人歸,不光是他要感謝我,當今皇帝陛下也要欣賞我。”
“哦?此話怎講?”
陸懷民道:
“當今朝中諸位武將,皇上一來信任、依靠鎮國侯柳謝柳大將軍,讓他節制京畿重地以及周邊州郡軍隊兵權,二來就是信任禁軍大統領秦開平,這才將八萬禁軍與皇城安危交給他。”
“憑著皇上如此信任秦家,自然樂意看到秦家人奪得齊王府的駙馬,你說是也不是?”
程不器欣賞地看著陸懷民,他的一番推論跟自己所想相差無幾,看來他並不單單是自己肚裡的蛔蟲,也還是當朝皇帝肚裡的蛔蟲。
兩人邊走邊說,迎面碰上了今日講學的老夫子陸文毅。
“二爺爺安康!”陸懷民躬身一禮,畢竟是自家人,也沒有太過拘謹。
“陸老先生安康!”程不器也躬身推手一禮,對陸文毅十分尊敬。
程不器感念柳茹玉在陸家備受關懷,全靠陸家長輩明事理,因而對他們也是發自真心的尊敬。
陸文毅看著程不器點頭微笑:
“想來程世子傷勢已愈,氣色已大為改觀,身形也胖了不少,上好,上好。”
程不器道:“多呈陸老先生掛懷,您請!”
陸文毅點點頭,領著兩人繼續向太學院而去。
柳茹玉自收到祝亦瑤寄來的《碧海流星》劍譜,就一門心思地鑽入了劍法修習之中。
大半月時間故意冷落程不器,生怕他哪天冒冒然闖來,自己一時還說不清楚,只想著將來有一天,能夠幫到程不器就夠了。
柳茹玉不過是多年來不願習武,但天賦絕對也是頂尖的,加之自幼也受過柳謝的教習,小時候祝亦瑤還專程給她講解過內功心法基礎,因而即使沒有人專程指導,進境也幾乎是一日千里,非常人可比。
“青鳥倦投林”是碧海流星中講求誘敵而進的一招,需要有人對練,才能掌握精髓。柳茹玉獨自練了幾遍,總是無法掌握其中精要。
又練了一遍,還是如此,柳茹玉一時疲乏坐下休息,巧月急急忙忙奔入內院。
“夫人,不好了,少將軍在太學院出事了。”
柳茹玉當即起身迎上前。
“慢點說,出了什麼事?”
巧月大喘幾口氣,指著太學院方向:
“少將軍與太尉府的顧興平起了衝突,將對方打了個半死,這會兒渾身是血地跑了回來。”
柳茹玉聽了一驚,手中長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衝向了威王府。
程不器跑回威王府,躲進屋中之後,任誰也不見。
莫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