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向來不涉黨爭的柳家在外人眼中也看似偏向了李宣。皇帝對柳謝頗為看重的最大原因便是他只忠於大周、只忠於皇帝,而參與到太子與三皇子的黨爭之中,那後果可想而知。
柳謝明白,柳如龍也明白,畢竟當年威王妃不遠千里將柳茹玉從江南背到京城的情分還在,只要這份情在,那今天這事就不會讓柳家感情用事責備程不器,至少也會先弄清情況之後再下判斷,何況程不器全然無錯都是一番好意。
但柳勰元不一定明白,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在西境拼殺多年有軍功在身的六品驃騎校尉,不過他越是想不明白,後面要挨的打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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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威王府的馬車上,程不器情緒低迷心不在焉,今天他是動手打人攔住柳勰元闖禍的人,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
巧月又將當時從周圍人群中所打聽到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柳茹玉從未想過自己的侄子會有如此目無王法的一天,心中也有些後怕。
“柳姨,我我對不起,我不該對他出手這麼重的。”程不器生怕柳茹玉會怪罪自己,畢竟兩人是骨肉至親。
柳茹玉直視著程不器,莞爾一笑,“我哪有生氣,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還要打心底感謝你,否則他闖了大禍可就不敢想了。”
程不器湊近到柳茹玉身旁坐著,雙手抱住她的手臂輕搖,“真的不生氣?巧月可看著,不許騙人回去又不理人。”柳茹玉忍不住笑道:“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巧月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少將軍您就放心吧,夫人從不會捨得生您氣的。”
程不器仔細看見柳茹玉臉色並無怒氣,相反倒是十分放鬆自在,長吁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巧月的臉頰,將她驚的一愣,臉色緋紅低下頭去。“小丫頭片片的還挺能說。”
柳茹玉見過了程不器偶爾調笑巧月,也笑了笑,心中卻還在為柳勰元的事後怕,若是今天柳勰元真的闖下大禍,怕是整個柳家都得被牽連。
“少將軍您只會笑話我,我不是小丫頭了,我可比您還大兩歲呢。”巧月聲音壓的極低,語氣略微幽怨卻有三分羞澀。
三人在馬車內說笑不斷,車外自行跟隨慢行的烏雲也衝著拉車的四匹馬低聲嘶叫幾聲,好像也在互相交談著什麼。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