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心中正在驚訝,滿臉煞氣的程不器一手提著柳勰元踏步而入,一雙眼頗帶殺氣地瞪著柳謝。
柳謝右手撫了下鬍鬚,還未開口,程不器丟下柳勰元,大吼道:“看看你們姓柳的人,看看你的寶貝孫子,乾的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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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微皺,柳謝臉色一沉,喝道:“說!”
程不器一進府便厲聲斥責,完全沒有顧及柳謝作為長輩、作為堂堂大周王朝赫赫大將軍的面子,倒有些目中無人的樣子,但他此時心中卻屬實氣急,他心中當真是為柳家感到汗顏,尤其是替柳茹玉覺得丟臉。柳謝對程不器的為人性格十分了解,並沒有急著替柳勰元護短,而是在等人開口解釋。
柳勰元渾身如同被打斷了骨頭一般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嘴裡冒著血沫嗚嗚啦啦說了幾句,但聲音含糊不清,柳謝一甩袖子,盯著程不器道:“你說!”
程不器瞥了一眼柳謝,冷哼一聲,一腳踩在柳勰元的右手上,提拳欲打。
“住手!”門外一聲嬌呵傳來,程不器腦袋嗡的一下立時清醒不少,拳頭也停了下來,看了眼腳下還在痛地呻吟的柳勰元,長吁一口氣,回頭看著快步奔入的柳茹玉。
“柳姨,對不起,我”程不器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畢竟他今天出拳狠揍的是柳茹玉的親侄子,自己雖然與柳茹玉關係匪淺,但終究比不過血親,甚至想到柳茹玉可能為了自己侄子責怪自己,心中還升起酸楚感,只是臉色帶有一些頹喪。
“姑姑,救我,快救我啊!這小雜種要打死我!”剛剛口中還含糊不清說不出話的柳勰元此時掙扎著往柳茹玉方向爬去,一邊哭慘一邊哀嚎,顯得頗為悽慘委屈。
程不器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等著柳茹玉的責罵,卻沒想到一雙手溫潤如玉般捧住了自己的臉頰,柳茹玉眼神中帶有一絲擔憂地看著程不器道:“巧月都跟我說了,還以為你出事了,你沒事就好。”
柳茹玉轉頭瞪著一臉驚恐的柳勰元,冷聲道:“閉嘴,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有臉求情,今天要是不器把你打死了,我也不替你說話!”
柳勰元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在當場,他沒想到柳茹玉會如此冷漠對待自己,但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陌生少年的名字,不器?整個大周王朝名字是“不器”二字的本就不多,何況還能讓自己的姑姑柳茹玉如此對待,任他是個傻子也能猜到眼前人的身份。
一旁的柳謝已經從巧月那兒大致瞭解到了情況,看著地上有氣無力滿臉頹喪的柳勰元,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扭頭背過身去,向一旁的侍衛冷聲道:“去叫他爹來!”
心中的一股火氣一洩,程不器忽然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畢竟剛剛自己還是有些衝動,而且就算自己是出於想替柳家管教柳勰元,但出手也有些重,最重要的是柳勰元是柳茹玉的親侄子,若是因為今日之事破壞了自己與柳茹玉之間的關係,那他將是萬悔莫及。
“柳姨”,聲音帶一些哭腔,程不器雙膝一軟跪在了柳茹玉面前,將她驚的一愣。
“抱歉我我知道他是你侄子,可我”柳茹玉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程不器的雙眼,抹去他眼角要落下的淚珠,“沒有沒有,我哪有怪你,知道你是好意,我不會怪你的。”
程不器木木然點點頭,巧月幫著將他扶起向外走去,柳茹玉回頭瞪了一眼地上的柳勰元,冷冷地拋下一句,“今天不器是幫我管教你,要是哪天再這般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柳謝氣的鬍鬚直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柳如龍匆匆趕來,大致瞭解事情經過之後,看著滿臉血漬的兒子,知道他傷情無大礙,但終究骨肉親情,心中還是心疼不忍,對著柳謝跪下,道:“父親,元兒今日所做實在令我柳家蒙羞,但都是我管教不嚴之過,如今他受傷不輕,即使應該責罰,還望待他傷勢好些了再行家法。”
柳謝心中一軟,看著滿臉血漬還在哭泣的柳勰元,一臉失望,“罷了,好在今天撞上了不器,若沒有他把元兒狠揍一頓,當著諸多人的面洩了民憤,怕是他以後沒臉再見人。”柳謝能執掌大周王朝大將軍印數十年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一點便是永遠頭腦清醒不會感情用事,尤其是今日之事,在瞭解到事情經過中還有太尉府的秦城雙與三皇子李宣參與後,他幾乎一眼便看透了本質。
柳謝心如明鏡,如果今天柳勰元當真闖了大禍,要想活命便只有那個慫恿他行兇的李宣能夠在皇帝面前求下這個人情,至此之後柳勰元便綁上了李宣這條奪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