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自然知曉玉夫人的用意,十分放心地跑到前院莫九千等人歇涼的地方,難得的與威王府的諸家將一起聚了一次。
此時十多人正圍在一塊兒吃西瓜,莫九千見程不器難得願意捨棄後宮佳麗,跑來與這群男人聚一塊兒,忍住笑意給他遞了一塊西瓜。
程不器也不做作,更不擺少將軍的架子,與眾人蹲在一塊兒啃著,但槍尉甲實在憋不住笑,最後連帶嘴裡的西瓜汁一口噴了出來。
雖然在外護衛時,四槍尉都是雙槍、軟鎧加鬼頭面具,但此時只是尋常的武夫裝束,臉上也沒有那塊鬼臉面具,倒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程不器沒好氣地瞥了槍尉甲一眼。
“你笑什麼你笑,這有什麼可笑的。”
本來只是槍尉甲一個人憋不住笑,但程不器這話一出,立時引得所有人鬨堂大笑,一時讓程不器還有些不好意思。
“都笑!都笑!再笑我扣你們月錢啊!讓你們都出去要飯,喝西北風!”
程不器自然只是與眾家將叔伯開玩笑,但卻是越開越笑,最後每個人都在笑,只有程不器自己忍著不出聲。
槍尉乙將手臂搭在槍尉甲的肩膀上,仰頭裝作不經意道:
“哎呀,咱們以後的薪俸,得找少王妃領了,這少將軍不管事兒,自己都被攆出來了。”
眾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程不器也不好再強憋著笑意,只能尷尬地咳嗽幾聲,越發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這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被大家早已認定的少王妃趕出院子,比之威王程烈被自己的母妃祝亦瑤妻管嚴好似一個德行,諸家將都是一副看笑話的姿態,讓這‘純情小男生’程不器稍顯羞澀。
威王府的父子倆,都是怕老婆的硬殼軟心蛋,說出去應該不丟臉。
不過程不器卻還是開心的,這越發證明柳茹玉與自己是姻緣夙世,就連威王府的家將、僕人都對她滿是認可,他自然也開心的很。
程不器與一眾家將聚在一起鬧騰了一個多時辰,外出抓人的老七三人不負所望,已經將人帶了回來。
程不器先讓莫九千將曹無彰帶下去,用他獨有的法子審了一遍,自己先回後院向小白娘子通報一聲。
此時再見李婉秋,見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也不再哭哭啼啼後怕不已,看程不器的眼神也比之以往溫柔不少。
‘玉夫人實在是總領後宮的一把手,知心姐姐真知心。’
程不器看著柳茹玉望來的雙眼自帶欣慰與笑意,任務又完成的如此漂亮,又想跟她討點便宜,但被她一個眼神給擋了回來。
程不器自然知道柳茹玉的用心,當著剛剛緩過勁兒來的李婉秋卿卿我我,難免不會讓她又‘舊傷復發’。
坐定之後,輪流觀察了眼前三位美女的神態,李元霞有種欲言又止不敢說話的感覺,李婉秋則顯得像是頗有兩分愧疚的樣子,只有玉夫人泰然自若、落落大方,永遠是美女中一眼就能看出正牌大夫人的那種感覺。
“不是趕你出去讓小白姑娘靜一靜嘛,又跑進來做什麼。”
聽著‘小白姑娘’這一稱呼,李婉秋多少有兩分不自在,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糾正,就是李元霞都不敢糾正柳茹玉的稱呼,更不敢道明師徒倆的真實身份與姓名。
其實柳茹玉何等冰雪聰明,早就猜出了兩師徒的身份,只是她聽著程不器整天白姐姐、小白娘子的叫著,也就順著他如此稱呼了,免得揭破之後讓程不器為難。
柳茹玉如今算是心思徹底想開了,也不再和之前一樣心中還留著疙瘩、心結,只是一心一意地陪著程不器,只要讓他快快樂樂,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盼的好了真有與她心中的小郎君重新結為夫妻的那一天,就算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柳茹玉開口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氛圍,程不器也就順勢開口道:
“剛剛讓十三叔幾人出去了一趟,捉了個人回來,這會兒莫叔在問話呢,待會兒問完了這人是要殺的,就是來問問兩位娘子,有沒有興趣動這個手。”
程不器說的動手就是殺人,這在李婉秋看來是何等殘忍之事,他此時說出口來卻是風輕雲淡,覺得眼前的程家小王有些過於草菅人命,對他剛剛漲起來的好感又跌了下去。
但李婉秋還沒來得及表現出對程不器這種殘暴行為的不滿,李元霞已猜到了程不器所說之人自然是曹無彰,因為抓了別的人,處決與否是完全不用告訴她們師徒的。
“你說的,就是那姓曹的?”
程不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