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種事真的沒有那麼難堪,也許自己真的對眼前這小郎君已是情根深種,李元霞面對程不器此等無禮乃至無恥的要求,一開口應下了第一句之後,再想時也就不那麼難於開口、羞於啟齒了。
程不器好似奸計得逞般陰險一笑,故意摟過李元霞的腰肢,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一翻院牆進了院子。
李元霞對於程不器這種程度的調戲習以為常,也並不覺得反感,只是對自己的心態越發搞不懂,為何會在無形之中,真的對這樣一個無賴、流氓般的弟弟動了情。
要是放在尋常時刻,這程不器除了樣貌俊俏的過分以外,誰家姑娘會喜歡這麼個輕浮而又滿是心機算計的色狼?
而且李元霞越發搞不懂,那名滿天下的桃花仙子柳茹玉,竟然還把這麼個思想、言行都不堪入目的壞小子,當做寶貝一樣寵著、愛著,還生怕他被人騙了、被人搶了一般。
李元霞當然不知道程不器對柳茹玉是何等的敬重、愛戀,更不知道他倆自幼的種種羈絆,也就無法理解兩人之間的深情,只是自顧自地不解著。
程不器獨自翻入了院中,趴在視窗邊透過縫隙往裡看著,曹無彰已經將李婉秋放倒在床榻上,在開始玷汙女兒家的第一步工作,緩緩解著她的衣衫,此時的李婉秋依舊昏迷不醒。
程不器一邊觀察著屋內的環境,確定房內佈置簡單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又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座小院子,也沒有發現陷阱、圈套的痕跡,清理完外圍環境,給了身後不遠處的李元霞一個手勢,示意她也可以儘管過來。
李元霞身形飄動入院,看著屋內的曹無彰已經脫下了李婉秋的衣衫,逐漸露出了粉紅肚兜,大驚失色就要闖進屋中。
程不器急忙捂住李元霞的嘴,並將她死死抱住,待李元霞稍微冷靜一下,才低聲道:
“急什麼,你就這樣進去,能讓你的寶貝徒弟對這偽君子死心嗎?”
“你到底要怎樣,再不動手就晚了!”
程不器滿不在乎般擺一擺手,從袖中摸出了找梁辛夷要來的銀針做的暗器,放在嘴中對著屋內一吹,銀針直刺李婉秋的大腿。
針刺的痛感刺激著李婉秋的神經,昏迷不醒的小白娘子立時清醒過來,看著滿臉猥瑣淫笑的曹無彰正欲行不軌之事,立時驚撥出聲,想要反抗卻覺得渾身無力。
正在絕望之時,程不器對著一旁的李元霞道:
“時機到了,我該出手了,你別忘了先前答應的事,等下我進去搶人,你對付那偽君子!”
程不器等的就是這絕望的最後一刻,此時突然現身救姑娘於水火之中,才是真真正正的英雄救美,能夠在她李婉秋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要是程不器不管不顧一開始就衝進去,以他曹無彰這種人的卑鄙,也許會將解女兒家衣衫的惡行安在程不器頭上,反咬一口也許就麻煩了。
雖說這算計的有些過分,但終究是他程不器將李婉秋從虎口之中救出,還是功大於過的。
“逮!敢動小爺的妞,你找死!”
程不器破窗而入,單掌成刀直取曹無彰背心。
曹無彰雖說劍法不錯,但功力卻只是八品中等,面對程不器絲毫不佔優勢。
而且此時對方又有偷襲之利,曹無彰立時慌亂閃避,來不及要挾李婉秋,已經被程不器卡住身位擋在了中間。
“你竟敢來壞我好事!”
雖然看不清程不器的面容,曹無彰還是怒罵一句。
但程不器只是轉身笑眯眯地看著驚魂未定,委屈地直流淚的小白娘子,假裝正經地幫她將胸前的衣衫重新系好,將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曹無彰最恨別人對他的無視,當即就要出手,但身後更強的一道勁力襲來,心中大驚之餘急忙閃避,卻還是被李元霞的掌風颳到,背後火辣辣疼痛的同時,內息也一時紊亂無序。
此時的曹無彰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面前的可是冠絕楚越的上九品劍仙,自己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她半掌的,當下只剩了逃跑之心。
但面對準備欺辱自己徒兒的色魔,李元霞哪肯輕易放過,當即身形一動就衝出了院外,朝著曹無彰追去。
在最絕望的時刻,見到了程不器這不正經的登徒子的臉,李婉秋多少覺得有救了,之後又聽見了師傅的聲音,這才徹底放下心防。
渾身無力的小白娘子被程不器一個野蠻的公主抱,走出了這座黑暗而陰險的小屋,立時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哭聲極度委屈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