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青羽樓分舵的廢墟逐漸恢復了平靜,但硝煙未散,火光的餘燼在空氣中微微跳動,彷彿預示著這個隱秘勢力的命運即將被改寫。
杜全站在分舵內議事廳門外,感受著呼嘯的寒風拂過臉頰,手心裡沁滿冷汗。
雖然已經是“副舵主”,但他依舊無法抑制內心的忐忑。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的步步為營,他不禁回憶起蕭逸風對他的叮囑。
“青羽樓是棋局的暗線,但它終究只是工具。你的任務,是讓工具握在我們手中。”
從周斐失蹤開始,分舵內部的勢力格局徹底打破。杜全藉助陳子達的信任,將副舵主之位牢牢掌控。
他利用新得的權力清理掉周斐殘餘的黨羽,同時悄然把青羽樓重要的資源網路與情報體系逐步向蕭逸風傾斜。
杜全並沒有急於徹底取代陳子達,而是表現出一副忠誠聽命的樣子。
他頻繁向陳子達彙報分舵的局勢,甚至主動建議進一步整頓青羽樓的派系,清除那些可能的叛徒。
陳子達雖然表面上對杜全的表現頗為滿意,但他心中仍存疑慮。他
知道杜全並非無懈可擊,這個人顯然有自己的謀算。
然而,他也清楚眼下需要一個穩固的局勢,來對抗外界的潛在威脅。
於是,陳子達默許了杜全的一些行動,而杜全則暗中藉此機會,將青羽樓的力量轉移給蕭逸風。
幾個月後,青羽樓的資源網路悄然重組。
從王都到邊境,鹽道的資源和青羽樓的暗殺力量幾乎完全落入了世子的掌控。
雲江,金烏幫的大本營。
夜幕下,一匹戰馬飛馳而來,馬背上的蘇沐晴一身鎧甲,甲片上沾滿血跡,長髮散亂,卻掩蓋不住她眼中的堅定與勝利的喜悅。
她在營帳前勒馬,翻身而下,迅速步入營中。
帳內,蕭逸風正坐在案前,翻閱著幾封密信。他的神情沉穩而冷靜,似乎對外界的風雲變幻瞭然於心。
蘇沐晴掀開簾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倦意,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殿下,我回來了。北宮的組織,已經不復存在。”
蕭逸風抬頭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看來,你不負所托。”
蘇沐晴輕輕一笑,將一卷詳細的戰報遞上:“北宮的餘孽在我們的布控下已無處可逃。雲江商會與金烏幫現已完全掌控邊境的商路,所有的貿易資源都牢牢控制在我們手中。而且……”
她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雲江新軍已經完成整編,這是一支真正能征善戰的力量。”
蕭逸風接過戰報,目光掃過細緻的內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很好,有了雲江新軍,我們的棋局就更加穩固了。接下來,是時候開始收網了。”
蘇沐晴點頭,語氣篤定:“金烏幫與商會已經做好隨時響應的準備,只等您下一步的命令。”
春城總督府,滿是疲憊的許敬山站在府邸的高臺上,俯視著城中熙攘的人群與繁忙的鹽道商路。
然而,他的內心卻沒有絲毫安寧。
近幾個月來,他的權力與影響力被迅速侵蝕,鹽道的核心事務被杜全悄然掌控,原本的支持者也逐漸轉投世子。
這一切並非毫無徵兆。
許敬山原本依仗青羽樓的力量,卻沒想到杜全崛起後,青羽樓內部逐漸分裂,導致他在朝堂的力量日漸削弱。
朝堂上一場激烈的爭鬥成為壓垮許敬山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朝中中立派在蕭逸風的操控下傾向於支援世子時,許敬山徹底失勢,被撤去所有實權,僅保留空頭頭銜。
邊境,刀光劍影交錯,宣國與夏國的軍隊鏖戰正酣。
陳子謙再次出山,率領的宣國精銳部隊,藉助雲江新軍的支援,迅速取得戰場上的主動。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夏國的防線,將敵軍逐步壓回邊境之外。
這一戰,不僅彰顯了陳子謙的軍事才能,更讓夏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幾個月後,陳子謙大破夏國大軍,迫使其簽下屈辱的停戰協議。
訊息傳回朝廷,舉國震動,宣國朝野無不為世子與陳子謙的戰功感到振奮。
班師回朝那日,宣國的街頭萬人空巷,百姓夾道相迎,世子蕭逸風與陳子謙並肩而行,臉上卻少有笑意,目光中藏著更多的深思與謀算。
“這一戰之後,夏國十年之內再無犯境之力。”陳子謙語氣中透著冷靜。
蕭逸風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