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樓分舵,火光映紅了半片夜空,喊殺聲與建築坍塌的轟鳴交織,整個山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火光中,杜全站在側門的一處掩體後,臉上寫滿驚慌,內心卻在迅速權衡著局勢。
蕭逸風的低聲囑咐猶在耳邊:“關鍵時刻,記得表現出你的價值。讓陳子達相信,沒有你,青羽樓會陷入更大的危機。”
杜全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衣襟,臉上迅速換上一副慌張而又不失冷靜的表情。
他大步衝向人群,聲音洪亮卻不容置疑:“快!用水撲滅火勢,側門不能再失!你們幾人,隨我去守住儲物區,那裡才是分舵的命脈!”
幾名護衛先是猶豫,但被杜全的篤定氣場壓住,紛紛點頭服從。
他帶著一小隊護衛朝儲物區方向疾馳,途中卻悄然偏離戰鬥的核心區域,選擇一條隱秘的小路。
主樓議事廳內,陳子達站在舵圖前,目光陰沉。
他的幾名親信不斷從前線送回訊息,每一份都比上一份更加糟糕:儲物區幾近失守,側門的防線徹底崩潰,敵人的行動精準且迅速,彷彿早已洞悉分舵的佈局。
“這群敵人……”陳子達低聲咒罵,眼中寒光一閃,“絕非普通的人。他們知道我們的一切……甚至連物資儲備的具體位置都清清楚楚!”
這時,一名護衛慌張地跑進來,跪地稟報:“舵主,副舵主派張放去側門支援,但他本人……並未露面。現在側門徹底失守,敵人可能已經滲入!”
陳子達聞言,臉色驟然陰沉。
他冷哼一聲,咬牙道:“周斐……這個時候還敢消極對待!”
他的目光掃過舵圖,正準備再度佈置援軍時,杜全匆匆跑了進來。
他的衣衫略顯凌亂,臉上寫滿焦急,卻帶著一絲鎮定的氣息。
“舵主!”杜全喘著粗氣,急聲道,“屬下已經調動儲物區的守衛,暫時穩住了局勢!不過,側門的防線……還需要更多的支援!”
陳子達皺眉,冷冷看向杜全,聲音中透著試探:“你怎麼能調動儲物區的人手?”
杜全心中猛然一緊,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低頭恭敬說道:“舵主,屬下見儲物區告急,情急之下斗膽越權指揮……畢竟,如果儲物區失守,整個分舵就徹底暴露了!”
說完,他跪地,額頭低垂,語氣中透著自責:“屬下知道此舉逾越規矩,但為了分舵大局,不得不這麼做。若舵主認為屬下有錯,屬下願受懲罰!”
陳子達盯著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儲物區穩住了?”
杜全重重點頭,語氣堅定:“是的,屬下還抓住了一名企圖縱火的敵人。他已被關押在儲物區外的小牢房,戰鬥一結束即可審問。”
陳子達的臉色終於稍稍緩和。
他站起身,走到杜全面前,語氣低沉而意味深長:“在這種局勢下,你敢主動承擔責任,說明你明白輕重緩急。周斐這次徹底失職,而你卻能穩定大局,說明你比他更識大體。”
杜全連忙作揖:“舵主謬讚,屬下只是盡力而為,不敢妄居其功。”
陳子達緩緩踱步,目光轉向窗外燃燒的火場,聲音微冷:“周斐一向自以為是,關鍵時刻卻遲遲不見蹤影。看來,有些位置需要重新調整了。”
杜全低頭掩飾心中的喜悅,恭敬地說道:“舵主英明,屬下必竭盡全力為您效力。”
夜色漸深,分舵的戰鬥逐漸平息。儲物區的火勢被撲滅,而側門的防線雖然失守,但敵方在林建的指揮下迅速撤離,避免了進一步的傷亡。
次日清晨,陳子達召集高層召開緊急會議。
周斐依舊下落不明,這讓眾人心中不安。陳子達目光如刃,掃過全場,冷聲宣佈:“昨夜一戰,周斐失職,至今生死未卜。青羽樓不能無主,為了穩定分舵局勢,我決定——”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杜全身上,語氣陡然一沉:“由杜總管暫代副舵主之職。”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有人低聲議論杜全的資歷,有人則冷眼旁觀,猜測陳子達的用意。
杜全愣在原地,連忙站起身推辭:“舵主!屬下不過是個跑腿的小人,如何能擔此重任?還請舵主另擇賢能!”
陳子達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壓迫:“杜全,你昨夜越權指揮儲物區守衛,難道不是在承擔責任?現在讓我正式任命你,有什麼理由推辭?”
杜全頓時無言以對,只得跪地接過令牌,顫聲說道:“屬下……必當竭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