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至陣後的兩名萬夫長,在陣後的五千敵軍現身的第一時間,就作出了分兵的決定。
身後的前軍,再次集結起三千人馬,在兩名萬夫長的注視之下,向著這座關城,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護陵軍萬夫長麾下三千騎並沒有立即發起衝鋒。面對剛剛換了主馬的騎兵,在數量差距將近一倍的時候,貿然衝鋒,護陵軍未必就能佔到便宜。所以此時只是靜靜觀望。
任憑身後前軍的嘶吼搏殺聲震天卻都充耳不聞,除了眼前的敵人,彷彿其他的一切都已經和護陵軍沒有任何關係了一般。
城頭上的守軍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援軍到來的訊息。
士氣大振不說,負責指揮的都指揮使在請過軍令之後,更是將城內現有的兩千多人馬,幾乎全部集中在了這面城牆附近!
城上是千餘守卒,城下就歇著將近兩千人馬的後備力量。
也算是久經戰陣的都指揮使那裡會看不明白眼前的局勢。只要在扛過這一輪衝擊,這座土坯的陽關就算是守住了。因為城外,那五千騎同袍們的戰力,都指揮使的心裡是再也清楚不過的了。
雖然比不得城內尚存的四百餘老西軍老卒,但是在兩倍兵力的情況下,對上已經和自己交過手,讓自己有了準確認識的護陵軍,自認其結果應該不會太壞。
畢竟城外領軍的將軍是那位無論是在涼軍還是大雍軍中,聲威都不下於當年那位美髯將軍,且已經徹底征服了禁衛軍中一眾將校軍卒的綽號羅瘋子的羅天睿。
城上城下的軍卒,再一次激烈交手的時候,李文朗本想拔刀上城,但卻被趙崇揮手阻止了下來。
中軍帳中,已經得到訊息了的趙崇神色間似乎有些肉痛那數千匹註定要倒斃的戰馬。但是口中還是有些過分和氣的對著被自己揮手留了下來了的李文朗道:“李將軍就不必再上城頭了。”
說完之後,趙崇自几案後方繞了出來,立足在中軍帳的大門內,雙眼直直的盯著其實也看不到城頭的城頭方向。
“後備的所有兵力,已經充實到了各處城頭。擋住這一次衝擊,西域這個方向上,就不會再有兵力可以威脅正在膠著的河套戰事了。”趙崇喃喃言道,似乎只是說給自己聽。
一邊的李文朗手扶刀柄,一雙虎目也緊緊放在了皇帝的身上。豎著耳朵聽完趙崇的低語之後,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傾聽著不遠處城頭上隱約傳來的喊殺聲。
城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一分為二的涼軍一面瘋狂攻城,憑藉著最後的數十架簡易雲梯,已經有數處突上了城頭。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被都指揮使親自帶隊,一次次的將為數不多的“幸運兒”們又統統推下了城牆。
土坯的城頭上,大雍禁衛軍的軍旗威然屹立。在塞外春日清寒的空氣中舒展飄蕩的正歡。這面旗幟也城內這支孤軍和城外遠道而來的疲軍的力量源泉!正是有了這面軍旗在,才使得大雍的禁衛軍們抱定了死守不退的決心!
攻城涼軍背後,不到五里的地方,兩支騎兵卻出奇的安靜。
三千護凌軍只有戰馬的響鼻聲,和風聲混在一起。
在護凌軍的對面,五千大雍騎兵,如一片黑色的海洋一般的排出了一個長寬幾乎望不到頭的巨大的軍陣。
主將大旗之下,綽號瘋子的羅天睿面色平靜至極。
就這麼靜靜的端坐在馬背上,望著寒風中的對手。
這支在大雍邊軍中,如傳說一般的對手,此時就在自己的眼前。
羅天睿似乎將所有的戰術都拋之腦後了。就連平日裡行軍作戰時最基本的側翼保護,前後斥候等等的細節統統沒有佈置。只是靜靜的擺出了這麼一個巨大的籠統的軍陣。
但是人人手中微微平局的弩機,在護凌軍的眼中,顯的格外的森寒。
“嗚嗚嗚”連綿的崔戰角聲,幾乎同時在兩邊的軍陣中響起。
三千護陵軍如雪崩般的驟然湧動起來。
軍陣的最前方,幾乎瞬間就形成了一道鋒矢。而鋒矢的內測,萬夫長的大纛高高飄揚。整個軍陣如一柄刁鑽至極的鐵錐一般的,意圖將對手鬆散的陣型一鑿而透!
而兵力將近兩倍於涼軍的大雍禁衛軍也在角聲中,做出了應對。
羅字將旗,在一名臂力出眾的親衛肩膀上,猛然向前。
身後五千騎兵,跟著將旗的指引如潮水般奔騰了起來。
只是鬆散的陣型沒有變化。兩支鐵騎在這凌冽的寒風中洶湧的對沖而來。數里的距離在雙方急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