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垂拱內殿。
“隴右的情況如何?”趙崇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目光也從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收了回來。站起身活動了一番有些酸澀的手腕。看似隨意的對著守在殿內不遠處,獨自跪坐不語的竹子問道。
自從兩位閣臣只剩一人後,自己每日需要看的書簡奏摺明顯的多了起來。其中緊急的政務更是每每讓自己捱到深夜也難以看完。
“戴家,宋家在隴右都算不是豪族。不過是小富之家。就算是兩家有子弟出將入相之後,族中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甚至是為了減少受到涼人的侵害,兩家都將在我朝效力的子弟全部趕出了族譜。
直到此番戰後,朝廷偶然收復了隴右,兩家的年輕一輩才全部得以在明面上歸了宗族。兩家的靈柩尚在路上,估計再有十餘日,便可入定西。
至於軍務方面,目前涼軍似乎不斷有騎兵自大漠躍過長城和大河往南壓迫,李將軍聯手南宮將軍,步卒堅守城池,騎兵呼嘯曠野,維持的頗為得體。短時間內朝廷當無可慮。”
竹子款款自角落裡走出,在皇帝的身前淺淺躬身後,細聲細語的回到。連腰間往常時刻不離的軍刀也不見了蹤影。
按照竹子的本性,如何會如此作態。只是自己的那位同袍姐姐如今正在宮中,對於自己的一身男裝打扮一向是看不順眼的。在被訓斥了數次之後,不得不做了些妥協,將腰刀放回了住處,這才讓水寒珊稍稍滿意了一點。
望著隨身數年的這位女官,趙崇突然覺得沒有了腰刀之後,似乎是平添了幾分柔媚。一身男裝都遮掩不住。
“哦,看來鷹巢不遠萬里送回來的情報是坐實了。就是不知這位新可汗給那守在大漠的阿拉格許下了什麼樣的好處。讓這位剛剛接手留守草原部落大權的阿拉格不顧先安定內部,就急不可耐的出兵南下了。
中路馮將軍的軍報裡也說到過草原騎兵似乎已經到了大河北岸。如今者西部又又騎兵南下,看來大都城中內衛拋下的餌料著實不小啊。”趙崇赫赫一笑,對於草原騎兵的南下,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一般。
對於已經貌合神離的大都王庭和留守汗,趙崇從來都是不怕兩者攜手的。看似涼騎的數量是增加了不少,但是戰力並不時單純的增加兵力就能夠提升上去的。
若是兩支已經不相統屬數十年的騎兵稍稍有些提防甚至是內耗,那增加了兵力,只能是增加了消耗,對於戰力的提升倒是並無多少的裨益。
“聽說是許諾了南面王的封號,還有河套之間的大片牧場。”竹子答道。
哦?涼人何時也:()漢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