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年的新年,終於在京兆府城裡的一場又一場的小型朝會里悄然過去了。新年的味道平淡的自皇帝趙崇到六部的幾位尚書,誰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熱情。
被李文朗一紙奏摺捅上朝堂的宋家資敵一案也在鞏州府衙裡草草結案了。這些個地方的文官,是最擅長觀察風向的。雖然未見那一方有明確的表示,但是結案的結果,卻是讓趙崇不住的點頭。
至於跋扈日久的西軍和那位炙手可熱的年輕將軍的心意,在此種境況之下,在這些官員們的眼中,就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案情的經過和其中的真相,沒有人願意出頭過問。就連刑部和大理寺也裝聾作啞的沒有像鞏州府衙要求檢視卷宗,連線案情。最終在李文朗眼中比天還大的大案就這麼輕易的不了了之了。
宋家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時被西軍抓捕了的狄康以及哪數十莊客也都全部安然返回了宋家的田莊。
和宋家同時歸鄉的戴家似乎也是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和松家在明面上也開始頻繁互動了起來。
隴右西軍把控的軍馬場,也在姚元興的親自把關之下,開始剝離了西軍的影響,最終依據在關中地區推行的新馬政的策略,馬場的管理和執行都被推向了民間,只是出產的軍馬被朝廷嚴格控制,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各支需求不斷的編制騎兵軍衛中了。
自此隴右出產的軍馬開始被朝廷把控,而先前宋家和戴傢俬下里所為的小規模的販馬動作,被大規模的養馬所替代。
此項改制,使得隴右的軍馬產量逐年提升,並且繁榮了百餘年。養馬的範圍也隨著西軍西進的步伐漸漸擴充套件到了河西,直至西域。戰馬的品質也在十數年之後,能夠比肩北涼的涼馬了。
一切都似乎在順利的推進,就連趙崇“一意孤行”的定都京兆府,並欲恢復前朝聖都長安稱謂一事,也沒有遭受到御史言官們如何猛烈的抨擊。因為自從孟傑一行進入京兆府的第一日開始,來自北面的平涼等地的軍報就沒有停止過。
朝臣們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遷都的必要性了。相比較於臨安的安逸繁華,京兆府城在經過數十年的涼人牧馬的經歷之後,破敗的有些厲害。想要恢復到昔日長安盛況,怕是沒有幾十年的努力,是想也不用去想的了。
當然遷都乃是一見重大的決策。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是極為繁雜的。光是數萬人口的順利遷入,就是一件不小的考驗。
寒冬臘月之下的平涼一帶,白日裡的陽光下,都是陰冷刺骨,更別提伏在馬背之上不分晝夜的向北刺探情報的探馬軍卒們了。
但是主將似乎是鐵了心的不想讓軍卒消停的安然過新年。自從月餘之前突然親率十幾名將校進駐平涼大營之後,這些最精銳的探馬們就沒有消停過。
雖說這點風寒對於久居邊地的西軍最精銳的軍卒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架不住詢月之間,不見停歇的行動。而且對面的涼騎也不是過慣了太平日子的太平公子兵。往往是西軍略有挑釁,對面就會毫不猶豫的組織最少也是百人隊規模的反擊。
甚至有數次出動的都是千騎隊的規模,讓李文朗麾下應對的都指揮使都以為北涼騎兵要不顧風寒的南下了。
好在有主將坐鎮,營中有一萬多騎新老西軍,全都是能上馬廝殺的。這樣的兵力讓西軍的將校們心中底氣十足。
趙崇對於李文朗這一次的反應,應該是十分滿意的。雖然每次在和孟傑等議事的時候,口中總是怒罵李文朗無能,但是那位年輕將軍的屁股還是牢牢的坐在西軍主將的位置上。西軍的騎兵依舊是不時的像北襲擊,挑釁。
西軍的急報也幾乎是隔三岔五的就用快馬送到趙崇的几案之上。如此時間一長,隨孟傑西進的朝中官員們再也不提請陛下還都臨安的話了。反倒是主動的協助有些手忙腳亂的兵部開始協調西軍襲擾戰事的後勤和諸多補給等雜事來。
工部尚書也開始在孟傑的授意之下,開始規劃擴建京兆府城。
相比於大雍在關中一帶的局勢,剛剛立足河套就垂涎關中沃土的阿拉格,在出兵未捷反而被李文朗親率五千騎兵在其新領地裡殺了個通透之後又無端的被李文朗不斷的在邊境一帶挑釁襲擾而終於有些惱羞成怒了。
背後的大都和王庭面對南面王的困境,不僅不給與支援,反而是在背後小動作不斷。讓阿拉格心中的不滿也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向滯留在黃河北岸,和大雍東,中兩路大軍隔河對峙的十萬騎兵發出了西歸河套的軍令。
如今就在等著春來雪化之時,道路方便騎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