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的射速也決定了城頭的大雍步卒弩手們,無法用手中的弩箭和射速快了兩倍以上的步弓手們對射。
己方的軍士們一旦在城頭的箭垛後露出身體,就會被長箭重點照顧。最為可恨的是,這些弓箭手,幾乎都是自己曾經的同袍。這些軟骨頭投降之後,還給對手帶去了步弓的製作技術和戰術。
步弓的射程和準頭都要勝過騎弓很多。若不是這些步弓手在後方支援,涼軍想要接近城牆都是困難重重,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都有數次攻上了城頭。
“回將軍,末將發現最近幾日,涼軍上午和下午攻城的軍士有很大區別。上午的涼軍明顯攻擊力較弱,而到了下午,再衝過來的涼軍,就悍勇嗜血的多。雖說我軍下午也會換上生力軍,但是依舊有些抵擋不住。所以我軍的後備軍馬幾乎都是在下午被臨時派上城牆各處‘救火’。
剛才末將也和防守其餘各城門的將軍有過交流,發現各門的情況大多也是如此。”華彥當即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引得場中多人也是點頭附和。
“這就說明,涼騎各部的戰力也是有差別的。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差別,派出騎兵出城一戰?”宋宏博掃視一遍諸將,發現幾位守城的將領都是附和華彥得發現。當即明白了華彥的言下之意,在心中推演起派遣騎兵出城的勝算和得失來。口中也自然的附和似的反問了一聲。
“正是。我軍的騎兵最近一直養精蓄銳,但是涼軍定然是以為我們的騎兵已經被嚇破了膽氣,若是在明日下午,對方的精銳正在攻城的時候,派出五千騎兵,定然能衝破對方簡易的盾牆,狠狠的在那些軟骨頭的雜種們頭上砍上一刀。
一擊得手,立即回軍,順道還能收割些下了馬背的涼騎精銳。也給兄弟們出一口憋了多日的惡氣。”華彥興奮的一揮大手,大聲的說道。引得堂下諸位步卒將領都是同聲應和。
華彥和主將的對話,讓身邊的陶修眼前一亮。再次抬頭正欲再次請戰的時候,正好迎上了昔日老上司望向自己的眼神。
“好,諸將今夜好生休整,明日依舊是各司其職。陶將軍,明日午時,騎兵務必做好出擊準備。靜候本將軍令。”宋宏博一聲令下,堂下的將領們魚貫而出,各自回營安頓修整不提。
第二日黎明時分,涼軍的號角聲就開始嗚咽起來。一上來照例是投石機先砸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等到日上三杆時分才漸漸稀疏了下來。緊接著“嗚嗚嗚嗚”的角聲就激烈的響個不停。夾雜著鼓點聲,一隊隊手持大盾的南軍衝在了佇列的最前方。
手持步弓的步弓手們緊緊的跟在盾牌手的腳步後。
剛剛跨上護城河上的通道時,城牆上的弩箭就長了眼睛般的覆蓋了過來。南軍一聲吶喊便將盾牌護在了身前,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在護城河的內測豎起了一道盾牆來,夾雜在其中的步弓手一行行的躲在盾牆下,開始向城頭放起了長箭來。
在後軍觀戰的扎那等涼將看到南軍的步弓手已經開始壓制城頭的弩箭,立即下令跟在南軍身後的涼騎開始攻城。
一萬部族騎兵在護城河外,便下了戰馬。只舉著騎盾和彎刀就開始了亡命衝鋒。至於攻城器械,先前的南軍步卒已經替自己推了上去。
涼人的加入,使得攻勢驟然變得猛烈起來,但是城頭上負責瞭望的軍士早在投石機稍停得時候,就揮動令旗,以便城下的將校們能夠快速的反應,趕在攻城大軍發起衝鋒之前,將軍卒們派上城頭。
攻城戰的場面實在乏善可陳。部族騎兵在連續攻擊了將近兩個時辰,精疲力盡而又毫無戰果後,終於在角聲的指揮下緩緩退去。在他們的身後,一萬下了馬的薛怯軍已經整裝待發。
雖然手上的武器和部族騎兵幾乎沒有異樣,但是他們的戰力卻不是部族騎兵可以比擬的。攻城戰已經過去八日,在扎那看來,這八日裡對手不曾有過一次反擊,看來城中的騎兵實在不堪一用了。
若非如此,以那姓宋的南朝將領在南朝軍中善用騎兵的名號,怎麼也不會放任自己如此強攻不休,卻不做任何的反應。因為按照探馬的彙報,城中應該是有萬騎規模騎兵的。
薛怯軍換下了部族騎兵之後,整個三面被強攻的城頭上頓時就出現了幾處險情。特別是大東門的城樓被涼軍突破,並迅速的上去了百餘人。城頭上防守的大雍步卒在對手兇悍的亡命攻擊之下,一時間節節敗退起來。
正在城上指揮的一名校尉嘶聲力竭的想要努力維持住局面。但是架不住順著雲梯蹬上城樓的涼軍越來越多。至於臨近的小東門,別說是馳援大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