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奔湧,千萬年不曾停息。
獵獵江風中,一隻龐大的船隊,穿過黃昏的,朔江而上。桅杆的最高處飄揚著一面巨大的將旗,上書一個篆體的“袁”字。
船隊劈破斬浪,順著大江,到達江湖匯合口的時候,一分為二,一半停留在了大江之上,一半駛入了煙波浩渺的鄱陽湖。
入湖的船隊裡面,有一搜巨大的戰艦,正是這支艦隊的旗艦。袁宏宇親自坐鎮在船頭。遙望著滾滾波濤,不禁感慨萬千。
數十日的辛苦終於是沒有白費!自江口而入,歷經數千裡的水路,終於到達了這個大湖,但願還來的級趕上大戰的餘波吧。
袁宏宇站在船頭,全身衣甲嚴整,一雙眼睛遠眺著漸漸臨近的湖岸。大雍水軍自南洋一戰滅了一路追擊的範弘陽之後,無論是士氣還是軍心,都拔高到了最高的限度。在他們心中,年輕的皇帝似乎是無所不能的。
自己從軍十數年,一直跟在魏帥的身邊,如今老帥已去,自己的這幫兄弟們,如今各自領軍在外,都成了大雍水軍中的棟樑。
只是近兩年來,除去太史光奉命追擊襲擊了負責運輸水軍的海盜外,鮮有戰事。自己一路輾轉,終於有了獨自領軍出戰的機會,所以也是卯足了勁頭,準備立下一番功名。
雖然在經過金陵的時候,江北也有數股涼騎在百般挑釁,但是自己都不為所動,只是一路西進,晝夜不停,才終於在今天晚上進入了這座大湖。
暮色蒼茫間,將這一片水景收入眼底的袁宏宇低沉的吩咐道:“立即飛鴿傳書。將我們兩軍分駐的駐紮地點告知陛下。”
身後的一名親衛,聞聲退入艙中,取出一架精緻的鳥籠,雪白的飛鳥撲展開翅膀消失在夜色的湖面時,這支船隊已經開始靠岸下錨駐泊了。
數十里外的江州城,距離城池百里的青山喜腳下,大雍的軍營裡,有一頂普通的軍帳,只是比尋常軍士們的要更加寬敞一點。
裡面住的正是休整了兩天的大雍皇帝趙崇。傍晚時分,白日的大戰已經落幕。涼騎也遠遠的退去,馮哥怒斥過宇文遠之後,也就匆匆的往這座營寨裡趕去。
準備將這兩日的戰況一併的向皇上彙報一下。然後聽取皇帝新的建議。這兩日自己指揮的自認還算平穩。既沒有讓涼騎突入寨內,也沒有多用兵力,展示出太過強大的兵力。只是在今日戰事的最後時分,北涼騎拉開了寨牆,看見了營寨內部的步卒……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明天就時陛下定好的反擊之時,涼騎就算是發現了異常,以涼將多疑和猶疑的性格,十有八九是要拖到明天的。
就算是涼將這次變的果決,想要連夜撤離,也得問問今日自己特意撒出去的五千騎兵能不能同意。有那五千騎兵在涼軍的身後,明日,大事定矣。
馮哥立在下首,主案的下方分別座著兩位將軍,一位是宋宏博,另一位自然是那披髮的將軍嚴成化了。兩位統領早早的就已經等在皇帝的營帳中了。
馮哥將戰況彙報的十分詳細。只是沒有提及戰事最後,步卒都指揮使戚飛的那個小小的插曲。嚴成化一臉嚴肅。對於馮哥的彙報,在一邊聽的也是十分的仔細。
“馮將軍,這兩日辛苦了。朕對於朱雀衛這兩日的戰況還是滿意的。如今涼騎銳氣將盡,而我軍大軍已經休整了數日,一戰殲滅對方的時機已經來臨了。朕決定明日一戰解決對面的殘敵,定鼎江東。諸位以為如何?”
趙崇聽完彙報之後,對於戰況還是比較滿意的。大軍休整兩日,也基本上恢復了體力,對上連續攻擊了十數日的涼軍,當不在話下了。眼光掃過面前的三位大江,問的有些意氣風發。
“皇上,明日決戰,以我軍目前的兵力來看,只要不出現大的失誤,一戰勝之是有八九分把握的。但是涼軍都是騎兵,擊敗之後,如何追擊,乃至將這股涼軍全部留下,就需要好好商討了。”
嚴成化聽完趙崇決戰的意向之後,略微思索了一下,站起身來,向著主座抱拳示意後說道。他的麾下除了自己身邊的五百親衛之外,全是步卒。論攻擊,可以陌刀列陣,論防守可以弩手居前,長槍居中。兩萬步卒雖然經歷兩場大戰,但是折損頗小,如今尚有一萬五千多可戰人馬。
只是步卒雖也有馬,但是速度和騎兵相比,還是要慢的多。所以他考慮的不是如何擊敗對手,而更多的是如何留住敵人。
“嚴將軍不必憂慮,我青龍衛一萬六千騎兵,早已經養精蓄銳,涼騎此次想要遠遁,怕是要問問本將麾下騎兵胯下的北涼大馬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