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判斷箭矢不足的敵營中,此時激射而出了鋪天蓋地的箭雨,讓孛日帖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寒氣。前方的騎兵們面對戰場之上,一具具插滿弩箭的戰馬和軍士的屍體,已經失去了勇氣,躊躇而不敢再向前了。
“退軍!”孛日帖一臉鐵青的下達了撤軍的命令。望著剛剛被勇士們破開的十餘丈的寨牆,孛日帖有些遺憾,等到明日再攻,對方一定已經將這些修補完畢了。但是太陽早已經落在了身後,今日想要再次攻擊,怕是有些來不及了。
前方的大軍在號角聲中潮水般的退了回來。隨著晚風的吹來,有序的迴歸了自己的營寨之中。只留下數百騎探馬在這裡忠實的值守著哨探和警戒的職責。
孛日貼的中軍大帳之內,臉色鐵青的主將怒視著敗退回來的幾位千夫長,半響無語。最終還是一位千夫長打破了沉默
“大人,漢人的弩箭實在太過犀利,勇士們的皮甲,在弩箭面前毫無防禦之能。射程又遠勝過我們的騎弓。所以對戰之時,只能吃虧,尚且沒有摸到對手的衣角,就已經摺損了大片的騎兵。
而且剛剛的最後一次衝擊,看箭雨的密度,漢人的營寨之內絕不止是五千人馬!末將自寨牆的縫隙往裡看去,密集的軍士,怕是不下萬人!”
“就算有萬人,又如何?難道我兩萬北涼鐵騎還懼怕這區區萬人?今夜好好休整,明日再戰,定要一舉破敵!”孛日帖聽聞千夫長再次說到敵營中的兵力,超出了自己的估計。頓時有些惱怒。當即怒聲斥責道。
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有了些後悔和猶豫了。但是看今日對手的表現,實在不像是兵力充足的樣子。若是對方的援兵已經偷偷入營。今日的戰局何至於被自己壓迫的如此狼狽。
幾乎破營的時候,也不見大軍出現。至於自己麾下軍士所見的營中有萬人的情況,他也是自動的過濾出了腦海。
情況不定,或者明日再攻擊一次,就能看出些端倪來吧!想完了這些,孛日帖定了定心神,對著十幾位千夫長又問道:“今日各部損失如何?”
“傷亡近千騎,對手的傷亡數量應該遠遠小於我們。勇士們主要是最後一擊的時候,以密集陣型衝擊缺口,被對方的弩箭覆蓋射擊所致。”負責統計戰損的千夫長上前一步回道。
“恩!如此,明日的攻擊,一定注意,要散開陣型。不能再給敵人這樣的機會了。”孛日帖對於傷亡似乎不是太放在心上,只是囑咐了一句明日要注意的事情。
然後又想起了一早分兵出去的萬夫長尚未歸營。於是又開口向著那位負責探馬排程的千夫長問道:“分兵迎擊漢人騎兵的五千勇士現在何處?可有情報傳回?”
原本給那萬夫長的軍令是傍晚回營交令。此時還未回應,定時遇上了什麼不測或者是兩軍糾纏尚未分出勝負,孛日帖的心裡開始盤算著如何處置沒有完成軍令的萬夫長來。
那負責探馬排程的千夫長上前一步大聲回道:“大人,萬夫長的五千騎兵,現在正在營寨後方百里。正與漢人的騎兵對峙,今日已經糾纏一天,但是對方似乎並不想和我們軍正面廝殺。只是以遊鬥為主,反覆消切我軍的側翼。
萬夫長大人,疲於應付,損失了數百騎,但是仍未放棄,傳回話來,說是今夜不能回營交令,誓要全殲漢騎,再回來領受大人的軍法!”
“哼!也不過如此,連區區五千騎兵都對付不了。還想處處與本將爭權!且在等待一日,看他明日歸營後還有何話好說。”孛日帖一聽屬下的彙報,頓時有些怒火。對於這位萬夫長,自己早已經是有許多不滿了。
今日又公然違背自己的軍令。所以說的話就有些重了,全然不顧帳中還有三位萬夫長的部下。
同樣的時刻,在大雍的軍營中,馮哥的軍帳之內,氣氛也是有些怪異。宇文遠和戚飛兩人,一左一右立在兩邊,主座上的馮哥也是一言不發。
對於傍晚時分的戰況,馮哥站在望樓之上看的自然清楚。自己麾下的朱雀衛在涼騎大軍攻擊的時候,主將和軍士,竟然混亂到一時找不到自己的武器一事,十分的不滿。
而那前來馳援的玄武衛,竟然故意拖延,等到涼騎幾乎就要突入寨牆的時候,才集結反擊,馮哥也是頗為憤怒。戰場之上做這樣明顯是對抗和嘲諷自己的動作,不顧全域性的安危,若是自己的部將,恐怕早已經被自己斬下頭顱,以鎮軍法了。
當下冷聲對這戚飛道:“今日戰事已了,本將馬上就要去向皇上交令。戚將軍就請便吧!順便幫本將向嚴將軍帶聲感謝。就說本將十分欽佩嚴將軍治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