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平涼的涼軍匯合了肆虐蘭州附近數州的五千騎,共約萬騎,滾滾往長安奔襲而來。
這個訊息讓南宮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看樣子是想和已經被西軍纏住了的三萬騎主力匯合。本將怎鞥讓你們如意?”
自己親自守在此地,更是在渭水北岸的咸陽也駐守了重兵,其目的不就是斷敵後路嗎。先前聽聞涼騎東去,自己還嘆息不已。沒成想,這就有獵物自己送上了門來。
雖然相比於主力三萬騎,只能算是小魚小蝦,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總好過那位奉命舉著龍旗,負責守城的羅天睿吧。可惜了萬里迢迢的西來,本以為正好趕上一場大戰。
如今估計只能是望著城頭的龍旗興嘆了吧。
“涼軍距離此地還有多遠?預計何時可以抵達我軍駐地附近?”南宮藏想著長安城中羅天睿的悲催,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起來。但是對於即將到來的敵人,並沒有掉以輕心。
面對不時前來彙報的探馬軍卒,仔細的詢問道。
“回將軍,涼軍距離香積寺不過五十餘里,預計今晚可以抵達灃水西岸。兵力在萬騎左右,其前軍探馬前出較遠,兄弟們今日已經有數隊與之交過手了。涼軍探馬極為兇悍,兄弟們損失頗重。探馬營的老兄弟們已經損失過半了。”
此時前來的正好是探馬營的主將。先將最新的情況彙報了之後,頓了一頓,還是將損失情況也一併彙報了一遍。
“好,再探,務必要盯緊這股涼軍的動向,一旦有異常,隨時報於本將。你們不要擔心損失過大,探馬營五百騎就是全部耗光在此地,也是值得的。本將不要傷亡數字,只要涼軍的具體位置!
陣亡的兄弟們的仇,本將是一定會報的。”探馬營在步卒中的比例本就不高。所以探馬騎兵,在玄武衛的主將心裡一向都是寶貝疙瘩。此次大軍尚未接戰,倒先倒下了半數精銳,南宮藏聞聽聞此信,頓時血慣瞳仁。但還是咬牙吩咐道。
“來人。”待探馬營將領領命出營後,南宮藏對著帳外值守的親衛大喝道。
“傳令大軍今晚全部出營,沿灃水岸灘露營。另持本將手令,秘密入長安城,調三千弩手,三十萬只弩箭前來於我匯合。”帳外兩名親衛大步入內,南宮藏伸出右手,自几案之上抽出一枚令牌,遞與其中一人道。
親衛自是領命出營,召集一伍十騎,縱馬向身後的長安城奔去。
“前方是何地?距離南朝駐軍的香積寺還有多遠?”一萬涼軍洶湧而來,至灃水而止。領軍的萬夫長隔著淺淺的灃水,遙望著南宮藏的臨時宿營地。望著星星點點映著晚霞的篝火,臉上呈現出殘忍笑意的向著身邊的千夫長問道。
“回萬夫長大人,前方就是灃水,南朝步卒紮營的香積寺在河東二十里處。據滲透過河的探馬彙報,南朝步卒午後悉數出營。眼前的這些篝火,想來就是他們的臨時營地了。”千夫長驅馬上前一步,在萬夫長的耳邊大聲回道。
“好,就讓他們在多活一夜。傳令大軍下馬休整,明日一早驅馬渡河,打通西路通道,和主力大軍匯合。”萬夫長一聲令下,上萬涼騎就地下馬,開始生火烤肉。
一夜無話,雙方不約而同的保持了平靜。
隨著清晨第一縷晨光的灑落,灃水兩岸幾乎同時熱鬧了起來。
西岸的涼軍,在急促的角聲中,迅速的上馬列陣,口中呼嘯的吆喝和怪叫聲不斷。
雖是汛期,但是淺淺的灃水淺灘處水深不過馬腹,涼軍前軍約三千騎,在猛然急促起來的角聲中率先衝向了河灘。而對岸的玄武軍,一千五百名弩手,早已經列陣完畢,嚴正以待了。
涼軍不斷逼近,灃水河面寬不過兩三百步,東岸的弩箭射程已經可以射入西岸的岸灘之上。
隨著前排一名手持令旗的小校猛然一揮令旗,五百斜舉神臂弩的弩手,紛紛擊發了弩機,一片烏黑的箭雨便呼嘯飛過了不算寬闊的灃水,直直扎入了剛剛靠近岸灘的涼騎陣中。
玄武軍的第一輪射擊,讓涼軍措手不及。甚至連馬背上的騎盾也是在黑色箭雨即將落下的瞬間,被匆匆舉起頭頂。正當當場倒斃了數十騎的涼軍以為扛過了第一輪的弩箭打擊,準備放馬衝鋒的時候,頭頂上的呼嘯聲又起!
第二輪依舊是五百枚的弩箭再一次撲來,弩手們的精準覆蓋,讓下了河灘後,馬速提不起來的的涼騎苦不堪言。當衝在最前面的涼騎剛剛踏進河水的時候,玄武軍的第三輪弩箭又至!
分作三段射擊的一千五百玄武軍弩手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