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兩路渡江大軍,隨然進展順利,在東西兩面,形成了對揚州的鬆散包圍。扎那以及三萬涼軍,腹背受敵,要面對的是將大雍步騎聯軍近十萬人馬。但是不過是兩日之後,局面就變成宋宏博獨自面對兩面四萬騎兵的夾擊了。
自孤山腳下渡江的青龍右衛對於急忙西進滁州的涼軍自然是緊追不捨。使得扎那的大軍也不敢過於急進。需要時刻保持體力,防備著身後這支纏上了身的南朝騎兵。涼軍你追我趕的一日行進了百里之後,三萬涼軍一分為二,兩萬薛怯軍依舊是向西疾行。
而分出的一萬部族騎兵緩緩減速,然後悠哉的轉身,等待起了身後追來的兩萬多騎的青龍右衛來。
明知這一萬騎兵是故意留下來,作斷後阻敵之用,右衛的大軍,本想一股作氣衝過去,但是涼騎似乎並無心作戰,每次都是輔一接觸便撥轉碼頭回避。
涼軍戰馬的腳力本就勝過一籌,加上馬背上的功夫也比大雍的騎兵高出一線,所以陶修空有兩萬多騎的優勢兵力,但是一日交戰下來,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反而是被涼軍牽著鼻子一般的在揚州城外轉起了圈子。
“將軍,涼人似乎只想牽制我軍,並無決戰意圖。先前的兩萬涼騎定然是奔滁州城而去,搶佔西逃的通道去了。”停馬休整的間隙,陶修麾下的探馬營將領上前彙報道。
“既然如此,我軍就不要理睬著一萬部族騎兵了。後面的玄武軍,距離我部還有多少路程?”
“回將軍,後面的玄武軍,距離此地不過數十里。他們的行軍速度極快,若是我軍今晚在此地紮營,估計明天午時,玄武軍就能在此營休整。”探馬營營將領答道。
“傳令大軍,兩軍匯合後,穩步向滁州推進。”陶修作為主將,這一日的追逐之下,當然是早就明白對手留下一萬兵力的意圖了。
“得令。”傳令兵接過令箭,就像後方奔去。
看著天色漸漸變晚,大軍所在的位置,正式和紮營,於是陶修隨口吩咐道:“好,全軍紮營。多派探馬在營外加強巡視,不能讓兩軍趁夜偷襲。”主將一聲吩咐之後,探馬營將領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但是陶修心中卻是有些忐忑不安。
用過晚飯之後,強壓下疑慮,裹起行軍毯,慢慢睡了起來。直到午夜時分,營地外響起一陣陣的號角聲,只驚的剛剛安睡的陶修渾身毛髮豎立。猛然驚醒後,和衣而臥的主將一掀軍帳的門簾就準備呼叫親衛。
值守在帳外的親衛聽到主將開口,剛聽見帳內由些動靜的時候,便應聲而入。
“將軍,是營外涼軍故作疑兵,想來是疲軍之計。”親衛入營後小聲的答道。涼軍入了中原數十年,對於這些中原常用的戰術,倒是學了不少。雖然簡單,但是效果卻是極好。
“速速傳令,探馬營加強巡視。五千老卒取弩機馬刀,守住寨牆。其餘人馬熄去火把,安心休息。除非涼軍傾力來攻。否則一律不用理會。”陶修心中暗笑。此等疲軍之計,自己不屑使用。沒想到這些來自塞外的胡人倒是先用了起來。或許自己的忐忑,便是來源於此吧。
短促的軍令下達完畢之後,便又躺下,開始呼呼大睡起來。相信有了這些安排,營地就再無隱患了。涼軍果然只是派出了極少的騎兵,在外圍鼓譟。
如此三番之後,見南朝大軍無動於衷,也就退去,不再作無用功了。
“這陶修果然是個宿將,如此,勇士們也安心休整,等明日再尋戰機吧。”涼軍負責斷後牽制的萬夫長,此時在臨時營帳內,不著衣甲,倒是有些儒將的風采。
只是兩鬢間虯髯的鬍鬚破壞了這第一等的風流。
兩支大軍相距數十里,在春寒料峭的星辰之下,開始共同等待起了黎明的到來。
沙漏沙沙間,天色就漸漸亮了起來,陽光尚未送來溫暖的時候,大雍的軍營裡就早早的鮮活了起來。負責晨炊的火頭軍,趕在天色尚未明亮的時候,早早的準備好了全軍的飯食。
細心先照料號了戰馬之後,各伍軍卒們才開始有序的領取早飯。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分到每人手中的十兩炊餅夾肉,外加一萬熱氣騰騰的牛骨湯。戰時,大雍騎兵是每餐有肉的。這樣的待遇也讓這些從軍的小夥子們身上的肌肉裡鼓脹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配合上馬刀和騎槍,不算馬術,單說戰力的話,已經絲毫不遜色於草原上吃乳酪喝馬奶長大的胡人了。再加上大雍軍士嚴格艱苦的訓練,相互間的配合更是十分默契。
所以大軍相遇,大雍的騎兵已經絲毫不會有心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