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這也是朱雀衛的一道特色,自軍衛主將,到指揮使一級的軍校,甚至是基層的軍士們,幾乎看不到三旬以上年紀的人。清一色的年輕人,都是敢打敢拼的年紀。
就算是兩次擴軍,也都是遴選年輕的後生,新軍士入營的年紀更是被主將限定在了二十五歲以下。除非是身懷武藝韜略,能被主將認可的,才可以適當的放寬限制。
這樣的一條軍令,也讓青龍衛的主將嗤之以鼻,謂之娃娃騎兵。
五千騎兵,一萬多匹戰馬,轟然出營。順著江岸邊,新開出的官道,一路向西而去。輕騎快馬,少帶輜重,行軍的速度不可謂不快。至日落時分,大軍已經遠在江州城西兩百里外。
目標正是雍涼交兵最緊的成都府。
大軍前行,一支千騎規模的騎兵更是衝在了最前端。由於是在南岸行軍,一路之上,自然沒有什麼大的意外。但是宇文空還是分出五部中的一部千餘騎,作為先鋒,為大軍開路。左右也分出探馬,一副謹慎的行軍狀態。速度是按照強行軍的標準,一日兩百里。
姚元興姚大公子作為皇帝欽定的入蜀文官,當然也跟在軍中。作為儒生,今科又高中探花,君子六藝自然都不在話下。初時接到旨意,要自己隨軍入蜀,還興奮了數日。直到今日隨軍一日,在馬背上急行了兩百里路之後才明白,自己這一身在書生中還算拿得出手的騎術,是多麼的浮誇和花俏。
待到晚間宿營的時候,只覺得雙股間脹痛不已。心中自忖,再要如此行軍數日,只怕尚未施展胸中所學,便要落下個雙腿殘廢的下場。但是第一次遠行,又好不容易得了朝廷的大用,而老父又沒有因為避嫌而反對,心中也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就是爬也要爬到重慶。
只要到了重慶府,自然就是天高海闊了。身後源源不斷的流民跟進來後,不用十年,自己就有信心能將蜀中經營成大雍朝廷最大的糧倉和稅源。只有憑著這個政績,自己就能走出父親的陰影,成為一方封疆大吏,而不再只是相府的大公子!
每每想到那年紀尚且比自己小了幾歲的陛下都已經是被朝廷上下稱頌頗有雄略,武功更是在軍中已經穩穩的收穫了三軍的絕對臣服。而自己卻是依舊混沌書院。直到如今高中了探花後,才有了一展鬱氣後的舒展。
一日的奔波,精神似乎也到了極限,停頓下來之後,自己自然是不需要親自動手,不多時便有軍士送來的肉湯炊餅,平日裡雖然相府家規森嚴,吃不上什麼錦衣玉食,但是葷素搭配的講究還是有的。這肉湯炊餅簡直是下里巴人填充飢腸的食物,很是不上檔次,但是今日聞來確是另有一番滋味的香醇。
囫圇著吞嚥下去之後,睏意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襲上了眼睛。倒頭在軍帳裡片刻後就響起了呼呼的鼾聲。伺候的軍士再進來收拾碗碟的時候,一見這等睡相,也不由的直翻白眼。白日裡斯文異常的書生,累狠了的時候,原來也是和自己這等粗魯的軍漢們一個樣子。
這伺候的軍漢嘴巴又是不怎麼嚴實的。第二日的行軍路上,便有無數的軍士知曉了這位表面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書生昨夜的死豬樣。倒是給枯燥的行軍路途,增添了不少的笑料。
第二日,天光剛剛放亮,大軍便開始動了起來。主將宇文空昨日歇營的時候,自然是保持了大雍騎兵的傳統,那就是軍士沒有全部安頓好,主將就不能歇息。等到大軍安頓完畢,再去尋那姚元興的時候,老遠就已經聽到響亮的鼾聲了。索性也沒有要事,自是不忍上前叫醒,平白的讓人尷尬。
所以今日一早,便匆匆趕來,親自遞上了兩片生牛肉,放在了姚大公子的馬鞍兩側。
“宇文將軍,此時何意?大軍多自帶乾糧,這鮮肉自然是稀罕物,可不要因為我是文官,就壞了規矩。”姚元興經過一夜的酣睡,雖胯下還有些隱痛,但是精神氣已經基本恢復如初了。
一見主將不由分說的往自己的馬鞍上放鮮肉,頓時以為宇文空要給自己搞什麼特殊的待遇,當即書生意氣一發不可收拾的就皺起了眉頭,嚷嚷了起來。
聽的宇文空身後的一眾親衛,都咧嘴大笑起來。不待宇文空開口,跟在將軍身後,距離最近的親衛副將就笑著解釋道:“姚大人,這肉不是專門分配給你一人的。就是在你鞍上暫時寄存一日。只盼等到今晚,開伙的時候,這肉可千萬不要被兄弟們吃到。”
一番話說得親衛們又是一陣大笑,不過笑聲裡明顯有些故意表現出來的嫌棄模樣。直笑的姚大公子一頭霧水。宇文空轉身一瞪眼罵道:“都他媽別給老子挑食,誰笑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