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響的焰火和騎兵衝鋒的號角聲,即使是在府衙內,也是能看的見聽的到。這一連串的異象以及南城門內紛亂的形式也沒有能讓這位開始猶豫不定的漢王做出絲毫反應。
南城門外的援兵,以及三千步卒,不過是南門守門校尉許可權之內,所能調動的最大兵力。但是在騎兵的洪流中,步卒顯的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漢王,官軍五千騎已經入了南城,我軍大勢已去,速從北門突圍吧!”身邊的親衛隊長聽聞訊息,頓時大驚,急匆匆的上前勸道。
“慌什麼,南門守門校尉何在?”傅文山猛然得知局勢的發展已經大出了自己的預料,下意識的急聲問道。
“守南城的校尉已經陣亡,三千步卒正準備結陣抗拒。”親衛隊長被主將一聲斷喝,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將剛剛穿過來的訊息說了一遍。
“城外哪有什麼大軍,只不過是一個黃口孺子帶著一群騎在馬背上的步卒罷了,號稱精銳的朱雀衛,前番還不是在涼騎面前幾乎全軍覆沒了嗎!速速調集各門守軍,以及後備隊,將南城通往城中的各處大街堵住。再調集民壯,協助大軍守城,巷戰。
對方不過是五千人馬,就算全是騎兵,入了街巷後,如何能奈何的了本王麾下的精銳步卒。”傅文山一面吩咐,一面大步跨出府衙,親衛早將準備好的戰馬牽了過來,伺候漢王翻身上了馬背。傅文山腰懸軍刀,手中提了一杆馬上使用的騎槍。
親兵立即分出十數人往各處傳令,剩餘的數百親衛也紛紛上馬,跟隨主將順城中的主街往南城門方向奔去。
已經宵禁了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數百騎兵的馬蹄他在條石鋪設的地面上,踩踏的鏗鏘作響。
行不過三里,戰馬剛剛跑熱了身的時候,前方的大街上喧譁聲鼎沸,緊接著就是紛亂的潰兵鼠竄而來,將傅文山的親衛騎兵的速度被阻了又阻。
“何故如此慌亂?你家將軍何在?”親衛隊長遠遠的見有潰兵,縱馬越過了主將,單騎在前,手中的騎槍一橫,攔住了一名慌亂的潰兵,厲聲喝問道。
“官軍殺來了,我家將軍已經被官軍的戰馬踏成了肉泥了。”那潰兵奔跑中,猛然見到有人攔阻,正要抬頭喝罵,眼角瞥見馬背上的軍官一身的甲冑鋥明瓦亮,手中的騎槍也是不俗,更加令自己心驚的是軍官的身後,還有數百騎兵,正駐馬觀望。
著潰卒也是義軍中的老人了,一見這陣勢,立即反應過來,怕是漢王親至了。雖是心下有些慌張懼怕,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前方的情況說了一遍。
“扛起王旗,親衛隨本王啊衝鋒,潰軍再後方結陣堵住大街!”傅文山那裡還不明白,多半是那三千步卒的軍陣已經被對手突破了。此時正在驅趕潰兵,打算讓潰軍在前開道,一舉殺到城中。
隨意追趕的不緊不慢,制式遠遠的墜在潰軍的身後,不時的放些冷箭恐嚇而已。
能輕易擊殺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守城校尉,再一舉突破三千步卒的軍陣,看來這黃口孺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但是自己十幾歲時揭竿而起,什麼樣的陣勢沒有見過,就是北涼萬騎衝鋒,在自己眼中也不過視為尋常。想當年,自己不也有過憑藉兩萬精銳步卒,結陣抵擋住了北涼萬騎的衝鋒!
區區五千騎兵,再城中又提不起馬速,如何就能讓自己束手就擒?
王旗在親衛隊長的雙臂中高高豎起。可惜的是黑暗的夜色中,潰軍們全然看不見這面迎風招展的大旗。全部萎靡的躲在了街道兩邊,將主幹大道讓了出來。並沒有依令結陣,因為他們的主將已經化成一灘血水,再也不能指揮作戰了。
數百騎兵再次提起速度的時候,長街的對面,李文朗以及兩百多騎親衛,也高速的逼來。兩支騎兵,在這個狹窄悠長的主街道上狹路相逢。
“弩箭。”李文朗伏在馬背上,一路驅趕潰兵,黑暗中看不清的前方。只憑前方的響動判斷出潰兵們似乎突然停住了腳步。心知有變,口中一聲大喝,身邊親衛以及跟在身後的一部千餘騎的騎兵,呼啦一聲自弩袋內取出上好了弦的弩機。
直到對面的馬蹄敲擊在石板上的響聲時清晰的聽到了耳中的時候,才齊齊將弩機舉過了馬頭。後方騎士們的弩機稍稍抬高了數寸,斜斜的指向正前方的半空!
“端騎槍!”對方的騎陣裡,也遠遠的傳來了傅文山低沉的喝令聲。身邊配備了騎槍的數十位親衛迅速的靠近主將的戰馬。將馬鞍上掛著的騎槍提再手中,槍桿順著小臂,槍尖平平的指向戰馬的前方。
義軍的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