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尉大人的嘶吼聲中,數十名義軍的精銳端著步戰用的長槍便衝了進來。錯落有致的長槍小陣,在狹窄的城門洞內,只能進攻,幾乎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長度不過數十步的城門洞內,一時間擁擠的容納進了雙方五十多人。朱雀衛的盾牆勉強向前擠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就再也無力向前了。
大約二十多杆長槍兵的加入,特別是那衛校尉在前,讓陣線更加的飄搖了起來。
校尉在己方的長槍手進故宮身邊的時候,順手取了一杆步戰用的長槍,粗壯的槍桿握在手上,彷彿力量在這一瞬間又回道了體內。接著一個跨步,衝在了軍士們的前面,寬度不過三四步的城門洞內,勉強的可以讓他將手中的長槍揮舞的來。
照舊的還是手握槍桿的尾端,一個用力的摔砸,強勁的力道讓數名朱雀衛的軍卒們再次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校尉一擊即退,讓盾牆縫隙裡如毒蛇般鑽出來的馬刀全刺了個空。
但是朱雀衛後方的二十名手持騎弩的軍卒在伍長的指揮下,分作了三段,依次的射擊上弦,勉強使得攻擊的弩箭可以連綿不斷。但是數量的差距,還是難以平衡對手壓力之下的不斷推進。
“刺。”校尉一擊沒有砸開這道龜殼,連退兩步,和身後的長槍手們排成陣列,一聲嘶吼之後,十餘支尖銳鋒利的槍頭便紮在了盾牌之上。十餘人同時發力,竟然將長槍當成了推杆使用。打算推開這道阻礙弓箭手平射的障礙。
身後的弓箭手們,雖然失去了目標,但是手上也沒有閒著,也如朱雀衛的弩箭一般的分成了三段射擊,弓箭手半跪在地,將長箭略微抬高了數寸,弓弦崩落間,比朱雀衛更加密集的長箭便飛出了一個微小的弧度,紛紛越過盾牆上部的空隙,扎入了朱雀衛盾牆的後方。
正在手腳並用給弩機上弦的軍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羽箭射了一個措手不及。狹長沉重的箭簇帶著恐怖的穿透力瞬間刺穿了十餘名軍士身上輕便的戰袍。
剩餘沒有咬上血肉的長箭紛紛釘在條石鋪設的地上,撞擊出火星點點,和朱雀衛中箭軍士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在逼仄的空間裡反覆迴響。聽的倖存的軍士們毛骨悚然!
“兄弟們,再堅持一刻鐘,大軍就能趕到!”僅存的幾名伍長同聲大吼,想要提振一下已經有些低落計程車氣。城門洞外,探馬騎兵還有四十多人,但是限於城門洞的空間,只能再外眼看著袍澤們不斷的倒下。
待到有了空間後,立即舉著騎盾和弩機補充到中箭倒地後空出來的站位之上。朱雀衛手中的弩機在此時無論是數量,還是射速,甚至是拋射的角度都不如弓箭靈活迅速。
唯一射程的優勢,在這裡反而顯的一無是處。
而對面的義軍身後,火把組成的長龍還在不斷的增加。南城門內的大街上集中起來的兵力,已經超過了三千!
而抵擋在城門洞中百餘朱雀衛探馬,廝殺到現在已經不足三十人了。倒下的軍士,幾乎所有人的正面都插滿了義軍弓箭手射出的白羽長箭!
“全速衝鋒。”李文朗伏身在馬背上,口中不斷的下達著軍令。身後集中起來的五千騎兵已經匯聚成了一條滾滾的洪流,直衝距離最近的南城門!
從看到焰火到現在,不到兩柱香的時間,五千朱雀衛的騎兵就已經衝到了城門外數百步的地方。遠遠的看見吊橋搭已經倒下,城門也是大開,數堆烈火熊熊燃燒在外,照亮了大半個城樓。
大軍如一條黑色的長龍,直直的撞將進去。
而剛剛還在苦苦支撐的數十探馬聽到身後山崩海嘯一般的鐵蹄轟鳴聲,那裡不知是大隊人馬即將到達。但見騎兵大隊的戰馬鐵蹄砸在城門洞的瞬間,發聲喊,猛然撤開了苦苦支撐的盾牆,閃身藏到了巨大厚實的城門後方。將不算寬敞的城門洞和對手的長槍兵們一起讓給了洶湧而至的鐵騎!
李文朗親率兩百多騎的老騎卒,最先撞進城門洞內。撲面而來的尖銳長箭在騎盾和鐵甲以及馬刀的拔打之下,大半彈開,咬到血肉的不過十數枚而已。
二十餘人組成的兩層槍陣也如水珠遇見烈火一般的瞬間蒸發一空。被一撞而過後,馬蹄踏過義軍步卒身體的感覺不過是踩在一塊破布上一般。待到千餘騎兵過後,就只剩一地的血漿和殘渣了。
鐵騎洶湧的,速度極快,十數步長的城門洞不過是瞬間即過。堵在門內的弓箭手們那裡來的急挽弓射出第二輪箭來。在鐵蹄和馬刀之下,一時間人仰馬翻。
李文朗殺透了弓箭手的小陣後,馬速不減,又撞上了匆匆列陣的大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