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府衙大廳外面的阿拉坦聽見自己親衛的聲音,頓時頭皮一炸,也顧不上在此地逗留,匆匆出了府衙。
親衛早就準備好了坐騎,馬蹄翻飛之下,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抵達了南門前的大街上。
入眼的除了滿地碎石外,城門樓左邊的一段城牆赫然已經崩塌了下來,只是對手猛火油用的太多,缺口處的熊熊烈火還沒有熄滅,所以城外的玄武衛步卒也就無從突擊進來了。
“速去城中調集五千精銳,在此處列陣。在抓些匠人,在城牆後方佈置拒馬,就地取材,結木寨牆。”阿拉坦端坐在馬背上嘶聲喝道。
一道道軍令不斷的傳了下去,讓有些慌亂的涼軍又重新回過了神來。
成都乃是蜀中數一數二的大城,涼軍的兩萬多騎,人數雖不算少,但是在四個方向一分,就顯得兵力不足了。此時守在南城門內的不過是三千青壯。好在有一萬騎兵留在府衙邊上的兵營內,作為後備兵力。支援四門,距離上也都不算遠。
躲在城牆內的青壯們原本躲的清閒,但是不料今日正午開始,城外的投石車突然發瘋了一般的將大塊巨石,用從未有過的密集程度撲天蓋地的砸將過來,中間夾雜著的一灌灌猛火油,砸在牆上崩碎開來,就是一大片的油膩。
上百灌猛火油將整個南面的城樓以及城牆淋了個遍,在涼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城外那處高地上又架起了床子弩來,寒光閃閃的巨大的弩箭箭頭上被裹上了浸透了油脂的葛布。
剎那間數枚巨大的火箭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道豔麗的火線,自遠處的高臺上直撲向搖搖欲墜的城牆。寬大的正面,讓火箭幾乎是在落地的瞬間,就引燃了巨大的火焰。
南門上面的八角望樓巨大木柱和樓閣經受不住煙熏火燎,在一片火舌的舔舐之下,轟然倒塌,巨大的重量砸在邊上的城牆上,讓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城牆終於堅持不住的慢慢裂出了數道巨大的紋路。
正面的甕城雖然堅固,但是好巧不巧的是甕城的左耳邊,被閣樓這麼一砸,就塌陷出了一道數十步寬的豁口。
趙崇和嚴成化早在調集投石車之前,就已經將養精蓄銳了多日的步卒集中在了高臺之後,足足五千之眾。此時面對突然崩塌的城牆,頓時興奮了起來,若不是火勢太大,早就揮兵殺了進去。
“這些涼人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有了這一通大火的掩護,只怕火勢熄滅之後,就沒有了突擊的突然性了。兒郎們進城,還得要靠手中的軍刀殺開一條血路。”嚴成化望著一片火海的豁口,用頗有些遺憾的口氣笑道。
“此處豁口實在倒塌的不合時宜,若是步軍上前,少不得要承受兩面的攻擊,那甕城的城牆上也是能放得下數百人馬的。”趙崇也用眼神看著這道倒塌在火光裡的豁口,再看豁口邊上突出甚遠的甕城的城牆,似乎是對於倒塌的地段不太滿意。
“那就用巨石繼續轟擊,再轟開一道口子,看這些蠻人用什麼來堵缺口!”竹子就呆在這兩位君臣身後,這幾日天天都是飛石攻城,看的心中好不鬱悶,今天終於見到城牆崩塌,本以為馬上就會看到步卒上前,蜂擁而入的場面,不想這兩人,都似乎還在挑剔地段的好壞。
竹子口中也不敢隨意出聲,只好在心裡腹誹道。
“嗯!那就繼續用投石機轟擊好了,不要給他們修補的時間,另外,若是能將豁口向邊上再推出百餘步,就更好了。”趙崇好似聽到了竹子心中所想一般,頭也沒有回的就哼哼了一句。
一旁的王浩然心中一陣陣的腹誹,這投石機的威力雖大,但是準頭就差的遠了,想要繼續擴大豁口,除非巨石能準確不斷的砸在豁口的邊緣上,但是這難度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全看運氣吧!
城外這樣議論的檔口,城內的涼軍可是沒有歇著,五千精銳騎兵風一般的衝到了倒塌的城牆下,距離熊熊的大火不過兩百多步。
如今涼軍是守城,如此精銳的騎兵,也只能下馬步戰了。
手中清一色的彎刀,背後清一色的騎弓和箭壺。
騎兵再馬下排出了一個密集的陣型,挺著彎刀,舉著圓盾,靜靜的等待著對手的身影。安靜的氛圍和平日裡戰前的嗷嗷狼嚎聲大相徑庭。
但是殺氣一點也沒有減弱!
三千青壯也緊緊的盯著馬道,準備對方的飛石一停,就登上甕城的城牆,準備給前來攻城的步卒們以最厲害的顏色看看。
這些青壯雖不如騎兵精銳,但是悠久的遊牧經驗,使得他們也是上馬能挽弓的戰士。居高臨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