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一連三日不見動靜,讓等著看動靜判斷對手身份的王浩然鬱悶不已,也只能作罷。不過這三日裡軍士和青壯們都沒有閒著。一刻不停的在遠處收集和打磨了無數的石塊,然後一塊一塊的送往幾個架設了投石車的地點。
趙崇和嚴成化指揮大軍,在城下分了四個點。全部都是依據高地駐守,死死的看守住四處放置了投石車的陣地。四個地點相距不遠,一旦有敵襲,可以方便的相互馳援,倒也不擔心涼軍出城偷襲,
這樣以來,大軍就沒有了半點圍城的意思。這也是因為大雍此時在成都城下的兵力嚴重不足,只有一萬五千左右的玄武衛步卒,加上新歸降的義軍三萬青壯也不過是四萬五千人馬。
這些義軍做些苦力還算可以,真要抬著雲梯去搶城,就只能是白白送死了。一萬青龍衛遊弋在外,一邊要盯著那五千涼騎,一邊還要作為機動兵力,隨時支援各個孤立的駐軍點。
要想將成都這樣的一座大城圍個水洩不通,沒有十幾萬大軍,談何容易?好在趙崇也不擔心涼軍會棄城而走,因為城中不僅僅有百萬百姓,還有數萬未及遷徙北去的涼人部族。
族中有無數的牛羊和財富,還有涼軍勇士們的父老兄妹!
騎兵好走,但是這些婦孺和牛羊如何能走?城外虎視眈眈的青龍衛手中的馬刀可不是裝飾品。而且這些部族牧民使喚慣了牧奴,將近二十年下來,幾乎都要忘記如何放牧了。
雖然新上任的大可汗已經下達了停止改田放牧的命令,但是將近二十年的毀田放牧的政令已經讓整個蜀中荒蕪一片了。
沒有了成都的城牆庇護和城中牧奴的供養,這些涼軍和涼人的婦孺牧民在這個富饒的天府之國根本就支撐不過這個冬天。
沒有部族牧民和牧奴的騎兵,就像是沒有了根的大樹,如何能長久的存活。所以大雍的步卒們放心的將出城的道路敞開著。
也沒有派出步卒攀上城頭,用軍刀去拼命。只是用源源不斷的飛石不斷的撞擊這座城防堅固,在以前卻沒有被涼人重視過的城池。
“城外的那五千涼騎解決的怎麼樣了?”趙崇親自在一處陣地上遠遠的觀望遠處的城牆。對於三天前就堵上了對方營門的青龍衛遲遲沒有來彙報戰況,頗有些意外。
“回陛下,史將軍還在打掃戰場,涼軍營寨已經在正午時分被青龍衛攻破,現在正在整理和加固,準備作為青龍衛的臨時軍營。敵軍殘餘的兩千餘騎已經逃回了城中。史將軍指揮得當,我軍傷亡不大。”一名負責傳令的親兵將青龍衛剛剛送來的訊息告訴了詢問的趙崇。
“好!”趙崇點了點頭,這股蒼蠅可算是解決了。剩下的就只有厲兵秣馬,等待著城牆崩塌的時刻了。
“陛下,城中暗探傳回訊息,說城內的涼人青壯牧民已經被全部武裝了起來,如今這些躲在城下待命大多都是這些涼人青壯。正真精銳的騎兵,都躲在城中,我們投石機砸不到的地方。估計也是等著巷戰了。”竹子在趙崇身邊幽幽的說道。
“哦!只是武裝了涼人的牧民嗎?沒有想到用他們的牧奴嗎?”趙崇反問道。
“恐怕是對那些牧奴實在放心不下吧!畢竟城中的涼人牧民青壯不過兩萬,加上兩萬多騎騎兵,也不過四萬戰力,而牧奴卻足足有百萬,青壯估計也有數十萬!
這麼龐大的數量,涼人如何敢輕易的放手武裝!”竹子答道。
“也是!蜀中陷落雖將近二十年,父輩雖然老朽,但卻並未死絕!涼人始終是異族,哪像我大雍王師這般有勇氣啟用人數遠超自己的義軍青壯。”趙崇面無表情,年輕的心裡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樣的思量。
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兩萬涼騎就已經是一股難纏的力量了,在加上兩萬能在馬上挽弓的青壯,真的等到城牆崩塌的時候,打起巷戰,自己麾下的這一萬五千玄武衛和一萬青龍衛,真的能乾脆利落的解決對手嗎?
“陛下,成都城防雖然年久失修,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四面攻擊,還是過於分散力量了,末將認為不如從其餘三地移來大部分器械,集中投石車,用石塊和猛火油攻擊一處,力爭兩日內轟塌一段城牆,末將麾下的步卒只要衝進城去巷戰,涼軍的騎兵優勢就完全發揮不出了。”
嚴成化見各點久攻不破,不由得有些心急,當下匆匆從自己負責的北門外奔來,遠遠的看見趙崇就緊走了幾步,到了趙崇身邊大聲的建議道。
“也好!就依將軍之意。”趙崇眼看著一塊塊磨盤大的石塊,迅疾的砸在早已面目全非的城樓前,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