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遠正驚異間,只見前方的管道上一片煙塵突然的飛揚起來。不過時片刻之後,帶著百餘騎親衛的馮哥便一馬當先的奔到了近處。
“營中何事?主將不在,為何有如此鼓聲。”馮哥遠遠見到皺眉的宇文遠,劈頭就問,聲音緊急間帶有些許的煞氣,讓和宇文遠並立的宋令君胸中直覺的有一陣陣的窒息感。
“宋大人也在?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快快隨我先回營一探究竟。”馮哥一揮手止住了正要開口說話的宇文遠,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座長亭裡的陳設,一聲大喝之後,便率先縱馬上前去了。
身後的親衛們只是略微一個減速,讓出了一點空間,待到宇文遠和宋令君跟上之後,匯合了退在官道兩邊的宇文遠的親衛後,浩浩蕩蕩的將近兩百多人驅馬疾奔起來,帶起的煙塵翻飛在官道之中。
宇文遠一邊驅馬,一邊在心頭暗罵。軍中法令嚴酷,尋常人就是都指揮使或者是副統領都是不敢輕易在主將不在的時候,敲鼓聚將。畢竟主將對於副將如此作為是十分忌諱的。
宇文空從軍十餘年,也從來沒有遇上如此情況。領軍以來,更是聞所未聞。
好在營地距離此處也不算太遠,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眾人便抵達了大營附近,宇文遠一馬當先,躍過了主將馮哥後,徑直往轅門下叫門。守門的軍士一見是營中主將,迅速的開啟轅門,放這隊軍馬入了軍營。
宇文遠並沒有下馬,緊急時刻,主將是可以在營中縱馬的。當然有樣權力的還有就是身負緊急軍報的探馬了。
宇文遠一路直奔自己的中軍大帳。距離不過十數步的時候才翻身下馬,只見中軍大帳,布簾大開,裡面已經隱約到了數位營中將領,六位都指揮使似乎已經全部到達。
“哪位將軍下令敲的鼓”宇文遠瞪著一名在大帳值守的親衛喝問道,臉色已經有些出離的憤怒了。
“回將軍,小人也不知來人是誰,各位都指揮使都已經到了,俱在帳中,但是沒有一人有異議。”那親衛臉色煞白,只能如實的回道。
“來人?有外人進了軍營,下令敲的軍鼓嗎?”宇文遠神情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也不太確定,準備再問的時候,後面的馮哥以及宋令君也已經到了。
“宇文將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了,何人下令,進賬一看不就知曉了嗎?”後到的馮哥只是撇了一眼宇文遠,便跨步進了軍帳,宋令君緊緊跟在身後,也手扶腰間寶劍進了軍帳。
宇文遠搖了搖頭,也跟了進去。
馮哥一身盔甲,大步流星之下,帶起的甲片摩擦聲鏗鏘不絕。走到大帳內部,舉目一望,兩邊已經有數位都指揮使以上級別的將領分列左右。再往帥位上一看,只見趙崇一臉戲謔的望著剛剛進帳的三人。
馮哥一時愣在了當場,宇文遠也是神情詫異,兩人都沒有來得及出聲。只有宋令君一見主座上的三人,只有一位熟面孔,其餘兩人皆是年輕男子,待到再仔細一看,主座上的陌生男子身後兩人,一位乃是家中小廝剛剛說過的王副將,另一人更分明是女扮男裝的一位俏麗少女。
這位主坐上的年輕人,雖然生的俊朗一場,讓宋令君也在心裡不住的讚歎一聲:果然是個人物,如此年輕就能讓這王副將俯首聽命,單就這一身的氣場,就十分的不同尋常了。但就是不該如此作死,在這軍中如此作態,今日只怕誰也救不了你了。
當下不待兩位將軍出聲,搶先冷哼道:“本官還道是什麼人敢如此大膽擅闖軍營,原來是王副將的上司到了。想不到你們鷹巢竟然目無軍法到了如此地步?無故闖營敲聚將鼓,竟然還敢帶女子入營!就不怕軍法無情嗎?”
“宋大人,莫非是知曉了令郎的事情了?本將做下的事情,自有本將一力承擔,但是今天,兩位將軍尚且沒有表態,你一介文臣,如何能在軍中大放厥詞!莫非是有了兵部的行文,可以節制本地駐紮的羽林衛了嗎?”
王副將見宋令君首先發難,當即開口怒喝道。兩人一輪言語交鋒,不過是瞬間。宋令君被如此一頓搶白,只好轉頭往了往身邊的馮哥,誰知,沒有等到馮哥出口幫腔,卻看到馮哥雙手一撩盔甲的下襬,直愣愣的就跪拜了下去。
另一邊的宇文遠也不例外。轉瞬間,原本並列的三人,就只剩宋令君一人還直立在兩排將軍肅立的軍帳之中。
“末將朱雀衛大統領,馮哥,朱雀衛統領宇文遠,拜見陛下!”馮哥和宇文遠的雙雙跪拜,還沒有讓宋令君弄明白事實的話,這一聲陛下,喊得宋令君直直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