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主將倒是沒有在意。但是身後的那位探馬營的將領,臉色卻有些焦急。當即撫胸行禮道:“將軍,城下應該有營中勇士歸來。”
“哦!如此,速去速回,本將要聽到最新的軍情!”拉克申聞言,哪裡不知道身後將領的言外之意。當即收回了遠望城外山巒和曠野的眼睛。將眼光放到了城池之下,看向已經看不見探馬身影的城門洞口處。粗聲的吩咐道。
“遵命!”那將領轉身下了城樓去了。
大同城內守軍月十萬,探馬營的規模倒是不算大,只有兩千多騎。其中的一半人馬統歸主將麾下。編成一個千人隊。剛剛離去的那位三旬左右年紀的將領正是唯一的探馬營千夫長。
探馬通常都是一支大軍的眼睛,耳朵,和活動的地圖。所以將領人選,必是主將十分信任的心腹,大多出身自主將的親衛隊!這位千夫長當然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個人的勇武,以及在軍中的威望,都是不可或缺的條件。因為在涼軍的內部,戰功和勇武,從來都是評價一名軍卒的最重要的內容!
其餘千餘人,分屬各萬夫長麾下,作為常備的探馬斥候使用。大戰之時,自然可以各自臨時選派老卒充實進探馬營的百人隊裡。
同大雍的騎兵一樣,探馬斥候,往往都是身懷絕技和有著過人之能的老軍卒擔任!他們的戰力無論是團隊的配合還是單打獨鬥,都是軍中的翹楚。是一支騎兵裡最精銳的部分!
看到剛剛回城的勇士,一身的血跡,匆匆下樓的千夫長不禁有些意外。雖說是大戰其間,但是雙方的探馬尚且很少有接觸。大多都是一觸即分,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最近的傷亡一向很少。就連見血都是不多見。
但是這隊探馬十餘人,只回來了一名身受重創的軍卒,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千夫長大人,他是派往東北方向的探馬隊伍。一行十騎,昨夜出發,根據勇士帶回來的訊息,尚未前出到百里,就被額日敦大軍掉在尾部的騎兵發覺。
對方衝擊的十分兇狠。接觸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對方趕來馳援的百人隊圍在了核心。拼死突圍之下,只有一人歸來。”
“讓勇士好生休息。”千夫長留下一句話後又匆匆的離去了。
城頭的主將也在千夫長的到來後得知了訊息。
“東南方的五萬騎,是否停下了腳步?”拉克申眼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東南方,舉起右手,搭在額頭,似乎是想望一望那五萬騎兵的所在。口中的詢問也就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根據剛剛接到的情報,那五萬騎兵,正在快馬加鞭的趕路,速度極快,距離真定府不過只有一日的路程了。留在身後的探馬也不多,似乎是沒有想要掩藏自己的進軍路線。”那千夫長將剛剛瞭解到的情況如實的回稟給了主將。只是在末尾的時候,加上了一點點自己的猜想。
“恩!如此,東南方向,就不用過多的操心了。將探馬多向東北方撒出去,一定要時刻掌握那北面的二十萬大軍的動向,千萬不可懈怠!”拉克申點了點頭,對於情報的及時性還算是滿意的。但是還是沒有忘記提點麾下將重點方向轉到了東北方!
城外的一場接觸戰,算不得激烈,僅僅是兩輪對沖,人數略佔優勢的對手,就崩潰了。城池的近處丟下了千餘具殘缺的屍體,分不清雙方的敵我分屬。無主的戰馬跑到了戰場的外圍,在滿地的白雪中不知所措的踢踏著馬蹄。
一場短促的戰事,不過半日功夫,但是近十萬匹戰馬踏過的土地上,滾燙的鮮血融化出大片大片的黃土,在血水和雪水的混合下,呈現出紫黃的深色。
上午過後,未得追擊軍令的近四萬騎兵,就返回了大同城下。戰場早就由守城的步卒打掃過了。收拾起一千多具遺體,只是略加辨認,挑選出極少數百夫長以上的將領,其餘的雙方士卒,就地在城外掘大坑,一起掩埋了事。
戰場就是如此。一向冷酷無情!
望著漸漸歸城的數萬人馬,不禁有些恍惚。對方人數略佔優勢,但是卻不糾纏,一觸即退。在戰局上,分明都沒有分出勝負,連勝負的跡象都還看不出來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撤離了,還一把火燒了自己的營寨。
要說是故意詐敗引誘自己追擊,那麼做的未免太不嚴肅了。雙方都不是沙場新兵,輕易不會無來由的如此作為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就是對方的留守兵馬,也接到了速速撤離的軍令。
再聯想到騎前鋒十萬人馬,已經向東北行軍兩百餘里。最後北上的十騎兵也是向北疾行。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