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清晨,北風呼嘯而過,倫敦迎來了第一場雪。
瑪麗坐在餐廳角落,小心拘謹地吃著早餐。
“今年雪下的真早,如果陛下在這就好了,去年我們堆了多少個雪人?十個嗎?”女官站在窗邊,認真地說道。
去年堆雪人的時候,大家還打了一場雪仗。
“好像是十個吧,可惜陛下不在這。”另一個女官端起餐盤,默默地盛著菜羹。
她看了眼瑪麗,不知該說些什麼。
“早上好。”瑪麗淡抿唇瓣,語氣有些窘迫。
窗外飄起漫天雪花,屋裡氣氛冷漠。
“早上好,您要來些菜羹嗎?”女官拿著湯勺,語氣十分客套。
“好的,麻煩您了,我想問一下,最近有我的信嗎?”瑪麗抬起頭,整個人顯得幾分憔悴。
冬夜即將籠罩倫敦,春天又在何方。
因為這些戰爭,一切都變得漫長。
她快被自己擊垮了,整日沉浸在幻想的希望中。
“沒有,您在等陛下的訊息?”女官把餐盤端給瑪麗,笑容十分客套。
大傢俬下紛紛猜測,瑪麗肯定在央求女王,希望得到自由與赦免。
餐廳一片安靜,瑪麗低頭吃著菜羹,一句話都沒說。
她很珍視這份感情,也不敢隨意袒露。
只能藉著文字,一點一滴地傳達給伊麗莎白。
這是彼此的小世界,只存在於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如果您希望得到寬恕,我勸您放棄這個念頭,忠誠、背叛都需要付出代價。”女官看著瑪麗,語氣十分嚴肅。
大家忙著各自的事,不再搭理瑪麗。
雪勢越來越大,窗臺已經堆起一英寸厚的雪。
瑪麗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隨後起身離開餐廳。
她眼中充滿破碎感,眉心微動的瞬間,便讓人心生哀憐。
臥室有些冰冷,耳邊迴盪著寒風的呼嘯聲。
“伊麗莎白,我該怎麼辦......”瑪麗坐在梳妝檯前,眼眶逐漸紅潤。
她陷入深深的回憶,往事宛若萬千碎片,不斷落入心海。
蘇格蘭有個傳說,只要在雪天點亮蠟燭,就能從燭火邊緣看到未來。
瑪麗拿起燭臺,小心翼翼地點燃蠟燭。
她走到窗邊,認真舉起燭臺,火焰正對著飛雪。
在漫天雪霧中,燭火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瑪麗凝視著燭火的邊緣,試圖從火光中找到答案。
“這是......”瑪麗微微失神,隱約看到一個人形輪廓。
她眉黛緊蹙,那個人似乎在追一個動物。
燭火微微搖曳,人形輪廓逐漸消散。
“等一下。”瑪麗心中一驚,渾身蔓延著一種失落。
她不喜歡養寵物,也不喜歡打獵,更不會追著某個動物。
想到這,她坐到寫字檯旁邊,右手拿著鵝毛筆,認真寫了一封信。
“親愛的伊麗莎白,
我今天糟糕透了,就像一個傻子。
透過燭火,我看到一個追逐動物的身影,那究竟是幻覺,還是我們的未來?
時隔這麼久,我開始接受事實,接受你不喜歡我的事實。
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瑪麗·斯圖亞特 1565年11月1日”
......
十一月中旬,部隊開始前往都柏林。
伊麗莎白領著大部隊,緩緩穿過北部城鎮。
山林充滿原始野性,氤氳著無數傳說。
“陛下,艦隊已經抵達都柏林。”諾頓勳爵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沓信件。
之前因為陸路運輸問題,很多信都沒寄過來。
“都是我的信?”伊麗莎白有些遲疑,這起碼有二十封。
“是的陛下。”諾頓勳爵語氣嚴肅。
信封上大多寫著‘瑪麗’,估計沒什麼好事。
“好的,我知道了。”伊麗莎白拆開信封,認真讀了起來。
最近一封是11月1日的,瑪麗提到了一個身影,而那個身影正在追逐動物。
看到這,伊麗莎白不由得笑了起來。
部隊穿過一片樹林,前面出現一座城市,名叫莫納亨。
這裡距離都柏林很近,只有六十多英里。
“陛下,我們發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