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縣前線,塵土飛揚。于吉眯起眼,看著新挖的壕溝,溝壁上還殘留著新鮮的泥土氣息。遠處,隱約傳來兵器碰撞的鏗鏘聲,那是操練計程車兵。他伸手拂去落在肩頭的沙礫,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部署。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校場的寧靜。于吉心中一凜,猛地回頭。只見一隊人馬,衣衫襤褸,面目猙獰,揮舞著刀劍,朝著營地衝殺而來。
“強盜?!”于吉身旁的副將驚呼一聲,立刻拔劍出鞘。
“保護將軍!”幾名親兵迅速圍在於吉身前,警惕地注視著來勢洶洶的強盜。
于吉卻並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這正陽縣前線,官兵佈防嚴密,怎會突然冒出一夥強盜?
“迎敵!”于吉一聲令下,沉著冷靜。
訓練有素計程車兵迅速列陣,長矛如林,盾牌如牆,嚴陣以待。強盜們雖然人數眾多,但顯然缺乏訓練,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戰鬥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士兵們配合默契,長矛刺出,盾牌格擋,刀劍揮舞,招招致命。強盜們哀嚎著倒下,鮮血染紅了黃土。
于吉站在遠處,冷眼旁觀著這場戰鬥。他注意到,這些強盜雖然兇狠,但眼中卻帶著一絲絕望,彷彿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
戰鬥很快結束,殘餘的強盜被士兵們五花大綁,跪倒在地。于吉走到一名強盜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你們是哪裡的?為何在此作亂?”
那強盜瑟縮著身子,不敢抬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我們……我們是附近的村民,被……被逼無奈……”
于吉眉頭微皺,心中疑惑更甚。逼無奈?被誰逼無奈?他繼續追問:“被誰逼的?從實招來!”
強盜猶豫片刻,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咬牙切齒地說道:“是……是縣裡的惡霸,他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他們強佔我們的田地,逼死了我們的親人,我們……我們活不下去了,才……”
“像你們這樣的人,還有多少?”于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彷彿只是在閒話家常,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強盜,彷彿能洞穿他的靈魂。
“仔細說說,那惡霸究竟如何‘力大無窮’,又如何‘刀槍不入’?莫要誇大其詞,我於某人最恨謊言。”
那強盜身子一顫,不敢再隱瞞,竹筒倒豆子般說道:“回…回老爺的話,像我們這樣的,起碼還有兩三百人,都藏在黑風寨。那惡霸名叫熊霸,原是縣衙裡的捕頭,後來勾結了縣丞,橫行鄉里,欺壓百姓。”
“小的親眼見過他一拳打穿了客棧的木牆,那牆足足有三寸厚!還有,他還穿過兩層鐵甲,尋常刀劍砍上去,連個白印都留不下……”
他說著,撩起破爛的衣袖,露出胳膊上一道猙獰的傷疤,“這是小的被他用一根手指戳的,當時…當時小的感覺骨頭都斷了……” 他眼中充滿了恐懼,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場景。
“你是說這樣?”于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負手踱步到一塊搬來的方形條石前。這石塊稜角分明,約莫半人高,青灰色澤,一看便知質地堅硬。圍觀計程車兵和俘虜們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注視著于吉。
他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緩緩伸出右手,五指舒展,在空中虛握了幾下,彷彿在感受著什麼。隨後,他深吸一口氣,丹田運氣,一股無形的氣流在他周身流轉。原本寬鬆的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下一刻,于吉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右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石塊的中心猛擊而出。
“砰!”一聲悶響,彷彿炸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開。
只見那堅硬的條石,在與于吉的拳頭接觸的瞬間,竟然如同豆腐一般,凹陷下去一個清晰的拳印。石屑飛濺,塵土瀰漫。
而於吉的右手,卻完好無損,甚至連面板都沒有一絲泛紅。他緩緩收回拳頭,輕輕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塵,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後,石頭竟還延伸出來幾道裂紋。若是梁明在場,定能看出,這于吉,竟然已經到了8勾玉的實力!
于吉負手而立,凝視著那塊留下拳印的條石,眼神深邃莫測。“土匪之事非同小可,”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速去通知梁盟主。”
一名親兵立刻抱拳領命:“遵命!”說罷便轉身欲走。
“將軍,”另一名手下略帶猶豫地開口,“盟主今日早上飛鴿傳書,說是正在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