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縣城內的茶館裡,幾位常客正圍坐在一張方桌旁,品著香茗,低聲交談。
“誒,聽說了嗎?”一位身著灰布長衫的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附近兩個縣的知縣可都來了我們息縣!”
“真的假的?”坐在對面的瘦高個兒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千真萬確!”中年男子用力點頭,“我親眼看見他們的儀仗隊進城,旗幟上寫得清清楚楚呢!”
“是啊,”一旁的老者接過話頭,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正陽縣知縣和濰濱縣知縣都來了。我聽說他們一大早就進了縣衙,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這麼大的陣仗,”瘦高個兒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嗎?”
老者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讓你們平時多讀些書,不聽吧!現在天下就要亂啦!”他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大災大難這麼多年,就史而論,這就是亂世之始啊!”
“亂世?”中年男子和瘦高個兒齊聲驚呼,隨即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引起旁人注意。
老者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們想啊,三個縣的知縣聚在一起,還這麼神神秘秘的,肯定是在商議應對之策。”
“這樣看來,”瘦高個兒恍然大悟,“袁知縣英明啊!今天三縣共商大計,怕是很久之前就布好局了!”
“沒錯,”老者讚許地看了瘦高個兒一眼,“袁知縣能未雨綢繆,為此運營息縣十年光景,提前做好準備,咱們息縣的百姓有福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繼續低聲討論著,茶館裡的其他客人似乎並未察覺這一桌人的異常。窗外,陽光依舊明媚,街道上行人如織,一切都似乎與往常無異,但暗流湧動的氣息卻早已在這座小城悄然蔓延開來。
縣衙後堂內,三位知縣圍坐在一張紅木圓桌旁,桌上擺著精緻的茶具和幾碟點心。袁天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後開口道:“諸位,關於同盟之主一事,我們開始投票吧。”
于吉經過這幾天運作,已然成為正陽縣知縣。只見他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
他整了整衣襟,緩緩說道:“對梁明成為同盟之主一事,我正陽縣贊同。”他的語氣堅定,顯然早有定論。
袁天青聽罷,略作沉思,隨即附和道:“我袁天青也支援梁明。”
濰濱縣知縣張元和看了看于吉,又看了看袁天青,意識到局勢已定。他輕咳一聲,說道:“我濰濱縣也支援。”雖然他心中對袁天青更為欣賞,但眼下形勢,他知道無法改變。
張元和見狀,知道沒有辦法推選看起來就更加精明能幹的袁天青作為同盟之主。他暗自嘆了口氣,心想袁天青如此能幹,這梁明的手段,自己還未曾親眼見識。
權衡再三,張元和決定直接切入正題。他端正坐姿,目光炯炯地看向梁明,恭敬地問道:“盟主,你認為我們濰濱縣的防禦現今當如何佈局?”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三位知縣的目光都聚焦在梁明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梁明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他走到房間一角的書案前,取出一卷羊皮紙,鋪展在桌上。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資料和圖表。
他用手指輕輕劃過紙面,開口道:“諸位,請看這裡。”三位知縣紛紛起身,圍攏到梁明身邊。
“這是我昨夜熬到三更才整理完的資料,”梁明指著羊皮紙上的一列數字說道,“根據最新的戶籍統計,我們三縣的總人口約為49萬8千餘人。其中息縣18萬3千,正陽縣16萬5千,濰濱縣15萬。”
他又指向另一張表格,“至於庫銀,我已讓各縣主簿核實過。息縣35萬兩,正陽縣32萬兩,濰濱縣33萬兩,總計恰好100萬兩整。”
梁明轉身走到牆邊的一幅地圖前,用木尺指著三縣的位置,“軍隊方面,息縣有正規軍3000,新兵1500;正陽縣正規軍2800,新兵1200;濰濱縣正規軍2700,新兵800。加起來也正好1萬。”
他放下木尺,環視三位知縣,“諸位,這就是我們目前的家底。民眾、財力、兵力,樣樣不缺。接下來,就看我們如何運用了。”
梁明再次舉起木尺,指向地圖北部,“這裡是汝河,蜿蜒流淌,宛如一條天然屏障。”木尺緩緩向東移動,“東邊是洪河,水勢浩蕩,形成我們的東部防線。”
接著,梁明將木尺移到地圖南部,“南面則是濰河,最為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