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棋盤上,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
“雖然一開始有大小、先行之分,但巨大的空間,給了那些弱小棋子生存和發展的機會。”
“他們可以躲起來,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壯大自身,直到自己也成為棋盤上的‘大子’。”
“忘記你看到的一切界限,你所在的是一個沒有邊際的世界。”
“而在這樣的世界。”
“你有著比一般人更加強大的‘可能’。”記緣沉聲道。
鄭夏聽完在腦海過了一遍,對方說的倒是不難理解。
接受了義務教育的他,當然明白星球外還有更大的宇宙,對於人類來說,宇宙確實是無邊的。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系統,能去到其他世界。
而那些世界,也同樣有宇宙空間。
這相當於他不僅僅是有一張‘無邊的棋盤’。
只是對方最後那句話讓他十分在意。
“先生的話好像是意有所指?”他直接問道。
記緣笑了笑,說道:“有時間聽個故事嗎?”
鄭夏看了一下天色,天確實快要黑了,但他現在是真氣境武者,尋常妖獸邪祟傷不了他,自然不怎麼怕天黑。
而且他是縣兵,守城的是他的同仁,也不用擔心到時候進不去城。
便說道:“願聞其詳。”
記緣先是做沉思狀,好好想了想,似是在腦海中整理語言。
然後才緩緩道:“在你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記起了一個人,我想不起他的相貌和名字,卻覺得和你很像。”
“至少有幾點是相當契合的。”
老貓神情一怔,立馬豎起耳朵,心想等了一下午,終於來了。
之前‘無邊棋盤’的說法雖然也讓它受益匪淺,但對它的近況卻沒什麼用處。
它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和修行有關的秘聞。
鄭夏沒有出言打擾,也是饒有興趣的仔細聽著。
記緣腦海中閃過模糊的記憶,“那個人很厲害,僅用十幾年的時間,就獲得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力量。”
“站上了那難以企及的高處,被人們稱讚、敬仰。”
“可那天,我見到的他卻是十分狼狽,渾身是傷、灰頭土臉的像是人追殺,剛逃了出來。”
“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神采,神情中充滿了頹廢和迷茫,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他給我的感覺,像是下一瞬就要哭出來一樣,可又強行將它忍住,想保留住自己最後一絲體面。”
“他就那麼站著,低著頭,用那顫抖的聲音和我說。”
‘先生,我太弱了’
‘我以為自己很強大,想著只要偏安一隅,不隨便去惹事,不得罪人,至少能護一方安寧,保護住我想保護的人。’
‘可我發現我太天真,也太脆弱了,在那些人面前,我彷彿一隻紙老虎,沒有任何威懾力。’
‘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輕易就奪去我辛苦建立的一切。’
‘那些我所珍視的,付諸於心血的東西,全都被強佔、摧毀,我所保護的人被肆意殺戮,親人和朋友一個個倒下。’
‘就連我本人,也像是一條狗一樣,被人攆來攆去。’
‘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就是個笑話。’
‘先生,我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青年得志,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卻也沒有志得意滿,而是想著繼續維持現狀,不主動去招惹任何人。
可他不招惹,卻不代表別人不找他。
那是比他更加強大的力量。
面對這股力量,他幾乎沒有反抗能力,所擁有的一切都被摧毀奪走,就連本人也只能狼狽逃竄。
從處境上來說,確實和鄭夏現在有點相像。
可他卻覺得,這個故事有些耳熟,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便問道:“先生,這故事裡的人叫什麼?發生在哪裡?又是什麼時候?”
記緣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沒想起來。”
鄭夏接著問:“那這個人最後的結局是?”
記緣右手托腮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死了吧,記憶的最後我聽到了他的死訊。”
“但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而且他的死亡也不全是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