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稅,府衙的要求就完成不了。”
“不加稅,剿匪便沒有錢糧。”
“到時候稅銀不足、剿匪不利,上面怪罪下來,是你頂罪還是我頂罪啊!”
耿文耀喝問道。
“你”說得宋涯臉一陣青一陣紅的,他是個武人,論口舌自然不是舉人出身的耿文耀對手。
情緒激動下,真氣透體而出在周身鼓動,將眾人的髮絲吹起,衣衫鼓動。
見這架勢,章主簿害怕的後退一步。
耿文耀卻是毫無懼色,冷哼一聲,身上同樣冒出縷縷白氣,和宋涯針鋒相對。
他是科舉出身的舉人,曾經也進文院讀過書,修煉過文氣,論修為雖比不過宋涯,但氣勢上不能輸。
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
於永昌終於開口,“好啦!”
嗡!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而出,將兩人的真氣和文氣生生壓了回去。
他嚴肅道:“叫你們過來是商量事情的,現在是想幹什麼?”
“打架嗎?”
“你們都是朝廷的官員,同在縣衙共事,如此針鋒相對,成何體統。”
“堂尊,是卑職失態了!”x2。
兩人同告了一聲罪。
宋涯率先說道:“堂尊,我雖是武官,但我身為縣尉除了統領縣營,還管著縣衙捕快,時常帶人去到各處村落擊殺妖邪,調解紛爭。”
“毫不誇張的說,在座中,我是最瞭解本縣情況的。”
“如今大災剛過去,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好不容易盼到個好收成,想著終於能填實糧庫,這個時候加稅,很多村子的百姓,就只能販賣餘糧田產。”
“而且縣中那些大戶肯定會藉機壓價,到時候必會傷及無數。”
“還請堂尊,慎重考慮。”
於永昌面帶遲疑。
這時,耿縣丞又說道:“堂尊啊!”
“據卑職猜測,這次知府大人之所以會這般要求,怕是不得以為之。”
“四年前溪寧江氾濫,淹了十九個縣,波及三十幾個縣,朝廷花了幾百萬兩銀子賑災,還免了三年賦稅,就等於這三年,小半個溪寧府都在吸朝廷的血,知府大人他,身上可是擔著不小壓力的。”
“如今是第四年,免稅結束的第一年,要是這個時候,他不能為朝廷收上足額的稅賦,那豈不是說,他這三年都在做無用功?”
“十九個縣的大人們,也都在嗯怠政?”
耿縣丞說的,確實是實情,於永昌也猜測知府所面臨情況是這樣。
就像他要承受府衙的壓力,知府也要承受更上面的壓力。
他低聲道:“讓我好好想想。”
在蘭山縣等人討論時,遙遠的北方同樣有人在討論。
大夏國的疆域無比廣闊,南北相距足有七十萬裡,這般廣闊的天地,共劃分為二十一州。
蘭山縣所在的,便是南方的雲州。
而距離雲州以北,大約二十萬裡的地方,則是天下的中心,神州神都。
這是一座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城池,整個神州將近一半的區域,都在這座城市範圍之內,這裡聚集著天下的權貴、財富和文化。
是大夏國絕對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而在這座龐大城市的中央,則是大夏皇帝的行宮天京城。
如今的皇帝夏元琮在位三十幾年,便早早的不問世事,一心修道,除去早年間為了平衡各方勢力納的嬪妃,到如今,膝下子嗣也不過一手之數。
以至於這座皇城絕大部分都是空著的。
皇城內部,聳立著兩間正在修建的建築,數以萬計的工匠運用著各種手段,施展著神鬼莫測之能,使用奇珍異材,傾心盡力的為他們皇帝陛下修建居住和修道之所。
道心殿。
崇明帝夏元琮正和一名年輕道人談論道法,就感覺到殿外站著一個人,細一感知,發現是自己最忠誠的奴才,司禮監太監總管李芳。
“清微道長,今天就到這裡吧!”夏元琮說道。
年輕道人點點頭,隨後便化為一縷清氣消散無蹤。
“進來吧!”
“今天又是些什麼事?”夏元琮端坐蒲團平淡道。
下面是剛剛走進來的李芳,手裡恭敬的拿著幾張奏摺。
雖說自三十年前,他便一心向道,表面上不理朝政,但實際上朝廷大小事宜,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