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
&esp;&esp;她好半晌才歇住眼淚,不知事端如何竟成了這般,思來想去,伸手先去取穴裡的印章。只是剛撩開裙角,幾個丫頭婆子就進了來,把她攙進了後室歇息。
&esp;&esp;鍾旻雖然少小離家,然鍾家積年的奴僕要麼嫁娶了鍾旻生母的陪嫁,要麼畏懼他身居高位,便聽他吩咐,莫敢不從。
&esp;&esp;此中更有一段公案:汝陰侯的如夫人父母兄嫂在鍾家內宅頗為得用。是以雖然並不知道鍾昱的勾當,但也隱隱知道亡故的女兒與徐家鬆口允諾這樁婚事有那麼些緣故。見小主人有意調理開發她,自然是百般地稱快,如何能不應。
&esp;&esp;故而這幾個下人名為侍奉,實為看管,不叫她趁機逃脫,連帶著連穴兒裡的東西都不得取出,只能養在花徑深處,惹得人又癢又疼。那印短小,並不能戳得嫩肉解癢,卻又堅硬,是以只能輕移蓮步緩緩而行。饒是這般,仍舊折騰得她下身痠軟,春水難夾,只得緊攏雙腿,免得滴落地面惹人笑話。
&esp;&esp;回得屋內,徐浣只好臥在床上,不敢動彈。只是凡至拈香時刻,少不得折返堂廳,又跪又拜,行動緩緩,嬌喘連連。鍾家歷代宗親的牌位高高在上,看她上面櫻桃口裡稱的是夫郎鍾昱,下面嫩紅芍藥嘴裡含的是鍾旻留下的物件,倒不知將怎樣庇佑。
&esp;&esp;次日晨起,她尚且以為昨日種種許是虛妄一場,心下稍定。但晚餐時分,婆子捎來了一隻鳳求凰的螺鈿漆盒,開啟是一隻隋煬帝求宣華時用的五彩同心結。徐浣忍羞放置一旁,見底下有一塊綾羅,抖開一看,竟是一條新的褻褲,其紗如蟬翼,隱隱透光。
&esp;&esp;她自然不允,視而不見。然又次日傍晚,婆子又至,捧來同一只漆盒。她呵斥婆子退下,並不肯看。然對方兀自揭開蓋子,取出一卷手札來,徐徐展開,念道:“……又,興業三年秋,九月己亥日,進罪女臨泉徐氏,處子也。左乳有環,右股有一小痣,背有一蝴蝶胎記。破瓜之資收銀三十兩……”
&esp;&esp;她臉色驟變,唇瓣煞白,好不可憐:“莫要再念,去回你家主子,便說我應下了。”
&esp;&esp;婆子收起卷宗,笑道:“給娘子道喜。只是郎君交代了,與娘子有約在先,必要寫一信箋才能玉成好事。”
&esp;&esp;她無奈提筆,問道:“不如徑自說來,你家主子叫我如何作答。”
&esp;&esp;婆子道:“娘子自有淵博才學,奴婢哪能知道呢。只是郎君也說了,如果是信短了情薄了,敗壞了興致,便教娘子在鸞帳裡重寫,還望自個斟酌。”
&esp;&esp;她只好提筆寫道:妾生臨泉西,本是高唐女。蓬萊少人到,無以遣相思。惟有楚王臣,曾言夢裡知。願薦巫山枕,再奉齊眉食。一任閶門開,但窮雲雨事。
&esp;&esp;寫罷便要交給婆子,對方卻不允,說缺了一方印信為證。徐浣頓時兩頰生暈,垂淚道:“我自應下這些事,何必還來侮辱人。”
&esp;&esp;婆子卻不理她,只是箍著她的小臂,剝開衣裙,口中道:“娘子出身商戶,怎不知做買賣必要有文書契約,反倒來問奴婢?”說罷按著她往書案上坐。
&esp;&esp;只見那方小印噗地從花道里滑出半截,正好落在灑金箋上,就著花液印出一個淋淋瀝瀝的透明陰文來,正是鍾旻之字玄朗。
&esp;&esp;印章在檀木桌上一撞,引得花穴震盪,徐浣不由得呻吟一聲,伸手欲取那印章出來。只是又被婆子塞了回去,繼而架著起身換上了那條透亮亮的褻褲,改換了個在室女的妝容,罩上黑色斗篷,引著她捧著漆盒挪著細碎步子往鍾旻房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