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些什麼東西?這場遊戲的安排完全符合相關規範,無論是人數還是......”
“你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古謀打斷了韓主任無力的辯駁,向對方走去。
他每走近一步,韓主任便後退兩步,當古謀靠坐在控制檯上時,中年男人已經將自己逼到了牆角。
“我……我警告你,這裡是聯邦政府管轄區域,你可別想亂來!”
作為迂腐的政府機關職員和稅金寄生蟲,這位韓主任只有在提到公權力的時候才能難得地仰首挺胸。
“你胸口的那個…….是什麼?”
古謀將最早的疑問再提了一遍。
從對方制度胸口的貼袋中,古謀分明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在第一次從神經連線艙內醒來時,他就已經有所察覺。
但當時古謀還沉浸於那雪山的幻覺之中,未能清楚地辨別。
而這次來到辦公室時,才有了更為清晰的體驗。
這種感覺,正是他在雪山中抬頭,看向那模糊的黑色宮殿時的感受。
雖然要微弱很多,但這來自生命本能的畏懼,以及基因深處的危機感。
古謀記憶猶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拙劣的掩飾,韓主任的左手早在古謀第一次發問時,就沒再離開過自己的胸口了。
古謀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像是在注視一個為偷吃聖誕節蛋糕而撒謊的小孩。
男人被看得發毛,將右手緩慢伸向身後,雙下巴隆起,把話語從牙縫中吐出: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什麼都好商量……”
“我這裡每隔一小會都要給總控處彙報,剛剛已經過了時限了,很快就有人來檢查……”
“你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謊言,謊言和謊言。
撒謊本就是個特徵鮮明的行為,何況處於這種極度緊張與恐懼的情緒下。
韓主任絲毫沒有邏輯性的掙扎話語自然沒有動搖到古謀。
沉默,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
古謀依舊盯著對方,令其發毛。
韓主任從對方眼中讀不出熟悉的各色貪慾,而更像是......一種失望。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韓主任心底竄出,作為一個習慣於憑藉權力機器高高在上的“主任”,這種輕視是他無法接受的。
“你對自己武力也沒什麼自信吧。”打量了一番古謀中年上班族的亞健康軀體,他接著道:
“否則你也不會等小張走了再出來了……”
其似乎把古謀的突然出現歸結為提前躲藏在了某個角落。
“對,我不怎麼擅長打架。”
古謀倒也不否認,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他所扮演的這具身體,都對正面格鬥沒什麼自信。
聽聞此話的韓主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臉猙獰地將他那從屁股上摸索了半天的右手抽出。
其握著的,正是一把閃著白光的銀色折刀。
可當韓主任甩動腰部的贅肉,瞪向古謀時,他的身體卻遲遲沒能做出腦海裡預想中的下一步動作。
只感覺沉重的肉體不聽使喚,眼前一片模糊。
好不容易再次聚焦,重新看去,古謀手上,赫然握著一把他們集團安保部標配的制式手槍,此時正冒著白煙。
順著槍口的方向低頭看去,自己那滿是脂肪的腹部,已經被打出一個血洞,似乎一切生命力都在從那流出。
“砰,砰。”
先是致命的現代工業射出的強大動量,然後是上百公斤的人民公僕摔倒在地。
“你......”
“既然你猜到了我不擅長正面格鬥,那你為什麼不再想想,我為什麼敢獨自站在你——這個比我高几個重量級的人面前呢......”
古謀完全沒了聽取對方遺言的慾望,只是走上前去,掰開了其固執而無力的左手,將他死死護在胸口的東西掏出。
出乎意料的是,這東西古謀還認識。
如一個金屬製成的正方形薄片,又有兩側被削去一塊半圓拼接到另一側去。
這是一塊拼圖碎片。
而上面的圖案是一艘暴雨下,在大海中航行的郵輪。
與開局時的畫面相比對,無疑,這就是那艘“城邦號”郵輪了。
“喂,這個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