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臺上配備的幾面鏡子上,都被糊著了各類黑褐色的東西。
考慮到這裡是廁所的事實,【西西里防禦】確實沒有太多去研究的興趣。
但就在剛剛,他突然意識到其中一面鏡子上,似乎書寫著什麼。
一共四個字。
前兩個還算好認,書寫者那時候似乎還算冷靜,根據現在的環境也能大致猜出。
“院長”
院長怎麼了?
壓了壓下巴,看向被“下顎撕裂器”遮擋的位置。
這些字是斜著往右下書寫的,越往後越潦草,似乎書寫者在那時已經陷入了某種絕境。
這明顯不是出於玩家之手,那就應該是某種劇情線索了。
第三個字太過潦草,上下結構,不算複雜,被書寫者一筆帶過了,實在難以辨認。
第四個字呢,第四個字反而要好認不少。
“樹”
樹?
這個劇本可全部在室內,哪都沒見過所謂的樹啊。
不,更關鍵安的是,第三個字是什麼?
院長把樹怎麼了。
院長種樹?院長砍樹?院長愛樹?
但怎麼看都和那第三個字不同。
黑暗的女廁所內,就在【西西里防禦】對著鏡子苦惱思索之時,異變再啟。
奇怪的噪音從樓下傳來,悉嗦嗦,如同什麼東西在爬動。
不,這種形容不準確,比起爬動,更像是某種半凝固的物體在走廊中湧動。
像一片血浪,或者一群鬼魂。
在極短的時間內,這種聲音迅速加大,來到了西西里防禦腳下。
順著女廁所中央的大洞,西哥低頭看去。
還是差不多的場景,破碎的走廊,黑褐色的牆壁,數不清的藤蔓。
不對,藤蔓變多了。
那些藤蔓正是聲音的來源,它們在此時快速生長、延伸、爬行,將醫院的每一個角落覆蓋。
這些藤蔓正是那聲音的由來。
通訊器內,隊友的慘叫傳入西西里防禦耳中,但此刻的他也無暇顧及。
面前的大洞裡,已經有不少藤蔓在向上生長,爬上廁所的地面。
雖說不知道這玩意代表了什麼,但被其纏上肯定沒好事,是個非常容易得出的結論。
反應極快的西西里防禦轉頭便跑,從廁所衝到急診樓二樓的走廊。
但令人絕望的是,巨大、錯綜、密集的黑褐色藤蔓已經將他的所有去路覆蓋,並向他衝來。
在那些藤蔓上,出現了一張張人臉,嘶吼著向他伸出爪子。
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臉都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張他曾見過的臉。
這張臉就掛在門診樓入口大廳的牆上,雕在住院樓大廳的石像上。
這是那位新院長的臉。
那一刻,【西西里防禦】突然意識到了。
那面鏡子上,那位死者用盡最後一份力氣,寫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第三個字並不是一個動詞,不是在說院長對樹做了什麼。
“是”
那個字是“是”
院長是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