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花開啟錢包的同時,高凡睜開了眼睛。
崔花看著高凡,高凡也看著崔花。四目相對時,高凡眼神中透露著機警和得意,崔花眼神中則是尷尬和害怕。
“你,你怎麼沒醉?”崔花問。
“你是不是失望了。”高凡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這是我的錢包,你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高凡把手伸過去,崔花不由自主的把錢包交給了高凡。
崔三道看到高凡沒有醉,他便停止了手頭的動作。他慢慢的走向高凡。因為他見多識廣了,面對突發狀況時,他不像崔花那樣的慌亂。
當然,崔三道表面的鎮定不代表他內心也毫無波瀾。此刻,他心裡在想到底哪方面露出馬腳,讓高凡看出了破綻。
“我倒是小瞧你了。”崔三道說。
“我並沒有小瞧你。”高凡說。
“你什麼時候發現了破綻?”崔三道問。
“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高凡說,“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你會忽然就變好了。當然,你可以說,因為大金牙長得像你兒子,所以,你愛屋及烏。只是,這種蹩腳的理由也只有他們兩個相信吧。”
“我覺得這個理由挺好。”崔三道說,“我的確有個兒子,我兒子的確死了。至於我兒子像不像他。”崔三道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大金牙說:“這個世上只有我知道了。”
“你認為天衣無縫的事情,其實有很大的破綻。”高凡說。
“什麼破綻?”
“你孫女。”高凡指著崔花說,“她既然是你孫女,自然就是你兒子的女兒了。你看看你孫女,你再看看大金牙,他們兩個一分的相似之處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大金牙和你兒子長的很像?”
崔三道看著大金牙,又看了看崔花,苦笑道:‘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早知道,我就說你是我兒子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高凡說。
“事情已經敗露,你想怎麼樣?”崔三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算計我們?”高凡說,“當然,你別告訴我,你算計我們是為了錢。看看我們三個穿著,傻子都知道,我們身上沒有幾個錢。”
崔三道默默的坐在凳子上,沒有說話。
“你無話可說?”
“我怕我說出來你不相信。”崔三道說。
“你說你的,信不信是我的事情。”高凡說,“如果,你說出來的理由能打動我。說不定,我發發善心,這件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其實,我是摸金校尉的後代。”崔三道說。
“我沒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那是因為我已經改行十多年了。”崔三道說,“我現在只是一個拿動鋤頭的種田老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人的身份和氣質。”
“你為什麼不……”
“因為我兒子。”崔三道說,“在我最後一次盜墓時,我兒子橫死在古墓裡。從那以後,我便發誓,今生不再盜墓了。”
“你講這個故事和你算計我們有什麼關係?”高凡問。
“這不是故事。這是真實存在的事實。”崔三道說,“你可以看不起我的行徑,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身份。”
“摸金校尉的身份就很光彩嗎?”高凡冷笑說,“我要是沒說錯,摸金校尉是曹操建立的吧。他連年的征戰,沒了軍需。就成立了摸金校尉,專門負責挖墳盜物。說的好聽是摸金校尉,說的難聽就是盜墓賊。這樣的身份對你來說很光彩嗎?”
“你只看到了表象,並不知道真實原因。”崔三道說,“摸金校尉成立的起因是如你所說,但在這千餘年的傳承中,他們建立了一套自己的行為規則。確切的說,他們講究盜亦有道。在看到你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商人。”
“為了查證你們的身份,我就讓小花把你們請來。然後,在酒裡下了迷藥。”崔三道拿著洛陽鏟說,“我要是沒有說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挖古墓。”
被崔三道發現了,高凡也就不再裝了。
“你說對了一半。”高凡說。
“怎麼說對了一半?”崔三道問。
“我們三個來這裡是找古墓。但找古墓的目的不是挖,而是保護。”高凡說,“實不相瞞,我在文物局任職,前幾天,我們抓到一個盜墓賊,據他的交代,他販賣的寶貝是在大孤山挖掘出來。並且,他還交代,他手中的物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