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驚人,夠他們一夥人吃上好久。
嶽立感動地說:“你也是我大哥,亓哥。”
亓越陽看著滿臉胡茬的大漢,覺得被叫老了,委婉推辭:“太客氣了。”
氣氛輕鬆了些,幾人高高興興處理著乾糧。
亓越陽在洗手,趙天華問他:“你怎麼知道那裡埋著糧食?”
亓越陽說:“我猜的。”
“很多小戶會在家裡準備儲糧的地方,”亓越陽說,“我沒發現這裡有糧倉,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挖到些什麼。”
胡成豎起大拇指:“閱歷豐富啊哥。”
嶽立吃著窩窩頭回頭:“誰叫我?”
兩天後,陶大海夫婦收拾好東西,帶著他們坐上了船,說回陶家村。
一路順著山洪,又漂泊了兩天。
半夜亓越陽被嶽立搖醒。
嶽立悄聲說:“他偷我們東西。”
船艙不大不小,一夥人是擠著睡在一起的。
揹包在最裡面,緊挨著的是羅茹,然後是於文樂和趙天華,接著才是嶽立和亓越陽。
亓越陽眯起眼,黑暗中,那個模糊的影子正鬼鬼祟祟往裡摸。
他咳了一聲。
黑影僵住,過了會,灰溜溜、慢吞吞,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外頭水聲晃盪,亓越陽翻了個身,若有所思。
天亮以後,嶽立和幾人說了這件事。
大家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丟了什麼東西。
但是私底下,亓越陽去問羅茹:“你昨晚上,有感到不對勁嗎?”
羅茹說她迷迷糊糊醒了一點。
因為有人摸到她。
但是很快就什麼都沒有了。她當時困得要死,沒想那麼多。
亓越陽回頭,發現陶玲站在船舷那頭,背對著他們在繡花,低著頭。
山洪沒有前幾天那麼恐怖了。
水很渾,一路來,他們經常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漂浮物。
嶽立每天撈魚。
於文樂撿過幾件小玩意。
亓越陽也試過撒網,然後隨著水渦一陣打旋,一個被泡得白爛的、纏著水草和泥巴的屍體被撈了上來。
羅茹直接當場吐了出來。
他們順著水走,一開始還能遇到稀疏的村落,而後就漸漸人跡罕至起來。
只剩下山、水、裸露的土地和逐漸茂盛的植物。
最後那段路,需要從一個山洞裡繞進去。
鐘乳石滴下水,黑黢黢的山洞傳來回音。
冷颼颼的,他們團團坐在一起。
趙天華對亓越陽說:“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嶽立說:“啥?”
於文樂輕聲說:“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忽逢桃花林。
嶽立說:“啥?”
胡成湊過來:“這哪裡有桃花?一路走來都是光禿禿的……”
下一秒,船出了山洞,天光大亮。
河水湍急,兩岸起了風,席捲著花葉落在水裡、船上。
胡成覺得驚悚:“這裡怎麼有那麼多薰衣草?”
喀斯特地貌與薰衣草和茂盛植被混雜在一起。
“而且,好多山啊。”
他們大部分人都常年居住在平原地區,很少見到這種地形。
山並不高,但是四面八方都是群山環繞。
遠遠的,亓越陽看到騰昇的炊煙。
陶大海說:“到了。”
他給幾人指了路:“順著這個方向,從林子裡過去,一下下就到咯。”
“我們得去地裡看看。”
“這個點應該有人在林子裡砍竹子啥的,”陶大海說,“你們要是迷路了就問他們,說是我帶你們來的。”
林子裡的樹高的能遮天蔽日,矮的像發育不良的小孩子。
幾人往炊煙升起的方向走,確實遇到了砍竹子的,對方還熱情地指路。
走著走著,有個傢伙擋在了他們面前。
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遠遠看著就覺得這個人很臭。
“是個老瘋子?”
嶽立走上前,試著打了個招呼,老瘋子一下跳轉回身,渾濁的眼睛盯著他,“你來這幹什麼。”
嶽立捂住鼻子:“我,我來這找工的。”
“哦。”
老瘋子彎下腰,撅起屁股,在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