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陽!”
丁羽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幫我把那東西移開!”
他被壓在了一段鋼管下面,幕布糾纏著四肢,甚至沒有辦法解開面具獲得清晰的視野。
亓越陽叮囑林一嵐:“你先出去。”
林一嵐點點頭。
亓越陽把丁羽拉了起來,吱吱叫喚的老鼠試圖靠近他們,被亓越陽隨手抄起凳子砸退。
“牧時呢?”
亓越陽的聲音有些沉:“他不是站在你身邊嗎?”
丁羽扯下面具,環顧四周:“我不知道!他剛才還在的!”
牧時剛才甚至還在跟丁羽吐槽亓越陽跳舞裝得人模人樣的。
“救救我……”
“幫幫我!求你們……”
周圍傳來求救聲,有人依然被壓在重物之下,有人正在找武器擊退亂竄的老鼠,也有人被生生啃爛了雙手,正在慘叫哭嚎。
一片混亂裡,亓越陽只來得及撿起幾段長棍交給丁羽:“你自己小心。”
他扯起厚重的幕布:“牧時?”
“你在哪?”
餓紅了眼的鼠王四處亂竄,亓越陽冷著臉,儘可能地將身邊的老鼠軀走,饒是如此衣服上還是多了幾個撕口。
所幸戲服比較厚,目前他還沒有被咬出血,否則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傷口感染或者病毒傳播,對他們來說會是最糟糕的事情。
亓越陽的褲腿忽然被扯住,他臉一冷,舉起長棍就要刺下,又及時收住,發現那是牧時的手。
亓越陽趕緊把牧時扶起來:“你怎麼在這?”
牧時的聲音很虛弱,透過面具悶悶地傳了過來:“有人,有人搞偷襲……”
他的後腦勺在往下滲血,腿好像也被砸傷。
最要命的是,昏暗的燈光下,亓越陽發現他的面具上還沾了什麼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強行喂牧時吃什麼。
亓越陽扶著一瘸一拐的牧時往外走:“知道是誰嗎?”
牧時邊喘氣邊說:“一個……男的,很矮。”
他又艱難地補充道:“打不過我。”
亓越陽見牧時還能說廢話,心裡鬆了口氣:“那你怎麼還傷成這樣?”
牧時憤憤不平:“他搞偷襲!”
丁羽舉著滅火器四處噴,跑到了他們這邊:“亓越陽,你能不能把門窗都弄開?”
“我們把這些東西趕出去!”
有幾個人聽見了,飛快響應。
“好!我去開門!”
“我們去開窗!”
“來幾個人救人啊!”
手忙腳亂的眾人在這吵嚷而混亂的時刻漸漸團結起來,共同想辦法處理這些突然出現的老鼠。
丁羽揮舞著手中的滅火器,“滋”一下噴出一溜白煙:“都給我衝啊!”
太混亂了,到處都是逃竄的人和老鼠,四面八方都是嘈雜的聲音。
亓越陽把牧時安置在一個很高的桌子上,轉身,忽然發現林一嵐並沒有出去。
她站在宴會廳角落。
她撿起了一個相機。
“砰!”
“砰砰!”
所有門窗都被開啟了,滅火器的白煙出現在房間的四面八方。
有人點起了火,鼠群吱吱叫喚著,驚恐地逃竄。
被咬傷的人哭喊著,老鼠扯下了他的大半張臉。
“啪嗒。”
亓越陽清晰地聽到開燈聲。
從喧譁和嘈雜,再到一片死寂,好像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除了悽慘的,逐漸衰減的痛呼聲,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裡燈光下的林一嵐。
她手中正舉著一個攝影機。
她像在回看攝影機拍攝下的畫面,又像是在親自拍攝什麼。
而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在很多人的印象裡,是不存在這麼一個鏡頭的。
“……你在做什麼?”
一個雙手被老鼠咬爛了的玩家,陰沉著臉開口。
紀立群想說什麼,又閉上嘴。顯然,在這個時候發聲,成為所有人質疑的出氣筒,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在拍我們?”
“這些事,是你安排的?”
“阿林姐,你究竟揹著我們還弄了多少東西?”
“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這個很危險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