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說:“我有研修過心理學,透過人的微表情來猜測對方的心理活動,以增強我和陌生人的溝通能力。”
“但是我的成績並不好,”丁羽說,“我還是經常搞不懂別人的意思。不過,牧時,你是個特例。”
“你特別好猜。”
牧時面無表情地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有一點表情波動。”
亓越陽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之前還覺得牧時和林一嵐兩個人待在一起,會讓他很不放心。因為牧時總是在一些時候表現出奇怪的思維方式,林一嵐又總是很容易被帶偏。
而現在他發現不是他們兩個的問題,純粹只是牧時的問題。
牧時很像班級裡,那個總是被老師嫌棄話很多的小學生。
但是把他到處調換以後,大家會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用,他跟每個人都能聊得起來。
牧時和丁羽待在一起,總是會不知不覺把話題岔到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
但好在亓越陽總是記得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亓越陽對北長逸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也是個新人。”
“可是你好像對紀立群很熟悉,又很有拍攝經驗。”
亓越陽想了想:“比他們兩個都有經驗。”
北長逸咧嘴一笑:“哥,你不上網的嗎?”
北長逸指了指自己,表情裡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小得瑟,下垂的狗狗眼也彎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刻意地在找幾人胸前的攝像頭位置,牧時其實覺得他這樣看著真的挺順眼的。
北長逸說:“我也是這期的嘉賓之一呀。”
牧時說:“你是說,你是參加真人秀的嘉賓?”
北長逸點頭:“我是快追這期的飛行嘉賓。”
牧時有些悲傷:“說好的都是小明星,結果你們揹著我一個比一個有身份有背景。”
北長逸警惕:“哥,你可不能這麼說。我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的。”
亓越陽問:“既然你已經是飛行嘉賓了,為什麼還來拍這個呢?”
按理說,他們拍攝的只是綜藝主線的背景故事和世界觀補充,節目組應該只會找小演員來完成。
北長逸解釋道:“因為這期的故事比較特殊。”
他想了想:“反正節目主線應該已經播出很多了,你們出去有網了也能看到。”
“這次的主線任務被分成了六組,”北長逸說,“我們嘉賓也被分成了六組,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務。”
丁羽說:“我記得這個綜藝是邊播邊拍的,你怎麼還有時間來拍背景故事呢,是那邊還沒輪到你嗎?”
“不是。”
北長逸說:“恰恰相反,我在第一組。我作為嘉賓的主線已經結束啦。”
“我們的任務裡有一條,是找出一個特殊的人物嘛。”
北長逸輕描淡寫地說:“我就是那個特殊的人物,所以除了主線任務,我還得來拍背景故事。”
牧時說:“那個,攝像頭……”
“沒事的。”
北長逸說:“我在剛露臉的時候,就說過這句話啦。”
“紀導拍綜藝拍電影,都挺套路的。”北長逸覺得熱了,用劇本給自己扇風,“他喜歡在最開始就暴露關鍵資訊,讓觀眾覺得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不是真的,然後結尾反轉。”
北長逸又翻了翻劇本:“說起來……其實那邊拍綜藝的時候,我就有點沒搞懂自己是在幹什麼了。”
“沒想到完整的劇本應該在這裡。”
牧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北長逸說的是劇本後半部分。
很多年後,鎮子上的人來來往往的,不知何時,開始流傳一個傳說。
亓越陽輕聲讀出上頭的字:“如果在午夜時分,對著鏡子削一個水果,水果被削完前皮沒有斷,鏡子裡就會出現那個女人的影子。”
“……血腥瑪麗?”牧時問。
“然後,你可以對她許下一個願望。”
亓越陽接著讀了下去:“任何願望,都可以被實現。只是相應的,也要付出代價。”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代價應該是什麼。”
丁羽搖頭:“怎麼沒頭沒尾的,我沒聽懂。鏡子裡那個人影,是最開始出現的神秘女人嗎?”
“是的。”
阿珠小聲說:“中間一段講的是那個神秘的女人,給小鎮帶來了福澤。每個人都變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