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長逸把早餐遞給了亓越陽後,就被人叫走了。
牧時吃著熱乎乎的茶葉蛋,但是一點也不開心:“亓越陽,我懷疑北長逸是個壞批。”
“我有不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是個藏了壞心思的,”牧時狠狠咬了口茶葉蛋,“他肯定是在養你豬,表面對你好,實際要給你下套。”
“不是這樣的。”
丁羽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中間。
牧時轉頭,真的有點崩潰:“哥,你走路是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嗎?”
“你怎麼會那麼沒存在感啊?”
丁羽一愣:“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我從小就很沒存在感,”丁羽平靜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老師、朋友,都會忽略我。”
牧時噎住,欲言又止。
牧時悲憤地吞下茶葉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的。”
丁羽說:“沒關係,我沒有覺得被傷害了。”
丁羽又說:“但是你不要再打岔我了。我們剛才說到了哪裡?”
亓越陽說:“你說北長逸不是那樣的人。”
丁羽點頭,又說:“亓越陽,你也不要失望。他並不是只對你那樣。”
亓越陽莫名其妙地說:“我為什麼要覺得失望?”
丁羽說:“因為你或許會認為是你的魅力征服了北長逸,北長逸因為崇拜你才對你那麼親近。”
亓越陽驚悚地看著丁羽的死魚眼:“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丁羽說:“是嗎?唉,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長分析人際關係。我只是列舉了一種可能,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牧時說:“我向你保證亓越陽不會介意這個的。你也不要一直打岔你自己了,所以北長逸到底在幹什麼?”
丁羽“哦?”了一聲,轉而看向牧時:“我們還是一個一個地解決問題吧。我很驚訝為什麼你說他不會介意?抱歉,比起北長逸,我對這個更感興趣。”
牧時說:“因為你已經冒犯我們很多次了。不過沒關係,如果你再不交代,我們也要冒犯你了。”
丁羽後退一步,又繼續面無表情地說:“我昨晚看見北長逸睡前還去了兩個屋子,分別對裡頭的兩個演員表示了熱烈的關心。”
“哈?”
“他想炒cp。”
丁羽用死魚眼看著他們,一點也不覺得他古板又面無表情地說出“炒cp”這幾個字會給人帶來多麼大的割裂感。
連亓越陽都有點懵了。
丁羽又說:“北長逸知道我們胸前的攝像頭開始工作以後,就變得積極和活躍起來了。”
“他一直在物色很適合跟他炒cp的物件,然後跟那些人互動。”丁羽說,“他應該是希望透過這些事情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熱度。”
牧時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那個人了:“昨晚在麵包車上,被困在迴圈裡,又看到死人的時候,這小子的害怕可不像裝出來的。”
而即使現實已經那麼恐怖驚悚了,他還不忘記維持人設四處炒cp,真是敬業啊。
亓越陽揉了揉額角:“別管他了。”
有人催著他們去片場那邊,工作已經開始了。
助理們雖然都被稱為助理,但實際乾的就是各種工作人員的活。
有人拿來了牧時的衣服讓亓越陽幫忙給牧時換上,牧時特別緊張:“亓越陽,我沒演過戲。”
亓越陽端詳著那個玉白的面具:“沒事,你有天賦。”
牧時鬆了口氣,又緊張起來:“我還不知道我演什麼呢?哪有劇本讓我看看啊?”
一旁的男演員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說:“導演還沒發劇本呢。”
“為什麼?”
“不知道。”他開始戴那個面具,被複雜的繩索搞得心煩意亂,“導演剛才說我們先拍點小場面,等劇本下來了再說。”
他們的服裝有些偏歐式,乍一看上去像是某種舞臺劇。
幾人來到片場,是一棟布好景的小樓。
白天的小樓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富麗的裝潢處處彰顯著佈景的細節和用心。
但小樓的四周,甚至說整個7號影視城,都沉浸在一種古怪的破敗和斷壁殘垣的落寞中。
那座樓像盛開在廢墟中的花。
他們來到一樓,這裡被佈置成了教堂。扮演神父的演員正在模擬走位,導演背對著他們指揮演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