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意呢。”
林一嵐悄悄觀察著亓越陽。
范姜沛說他“沒有什麼朋友”,他沒有反駁。
亓越陽抬眼:“打我主意?”
范姜沛說:“就是趙天華那夥人咯。”
她把棗核扔進水裡。
“他們讓羅茹跟我套近乎,可能覺得都是女生,我會放下心防。”
范姜沛嘴角勾起笑,“放心,我什麼都沒說。哪邊才是大腿,我心裡頭有數的呢。”
她有自己的團隊,也遇到過很多人。
亓越陽不是裡面最聰明的,也不是最幸運的。
但很莫名的,他有某種天賦——范姜沛很難用具體語言來形容。
黑核最為人恐懼的地方,是它對現實近乎完美的復刻與重塑。
很多人把黑核當成一個遊戲,但只是形容上,沒有人能真正心安理得玩這個遊戲。
即便擁有道具,范姜沛也時常會恍惚。
在這個充滿細節與變故的地方,她不是構建劇本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知道到底是剛才游過去的魚是奸細、還是頭頂飛過的哪隻鳥有秘密。
但是亓越陽可以。
也許是直覺,或者可能亓越陽上輩子是條警犬。
范姜沛心想,總之,這個傢伙說過可疑的地方,她絕對不會放過。
林一嵐拉拉范姜沛的手。
她回過神,看到林一嵐指了指身後。
一開始,范姜沛並沒有發現什麼,後來她在樹下找到一個睡覺的男人。
是嚴老二,輕輕打著呼,身邊放著幾樣工具。
范姜沛隨口說:“小啞巴,你聽力真好。”就要過去檢查嚴老二身邊的東西。
誰知熟睡的嚴老二竟然意外地警覺。
范姜沛只是輕手輕腳地靠近他,他就猛地睜開眼,整個人繃得像一根緊弦,碎髮下的眼死死盯著范姜沛,說了句話。
“……什麼?”
范姜沛沒聽懂:“你說什麼?”
嚴老二徹底醒了,退後:“沒什麼。”
范姜沛問:“你脖子咋了?被蟲子咬了?”
他擋住脖子,“不關你的事。”
嚴老二拿上工具走了。
亓越陽在水邊走了一陣,不知道在找什麼。
他回來,范姜沛說了嚴老二的事情,“這蟲子挺毒啊,給他咬了那麼多包,幸好沒咬我。”
林一嵐也點點頭。
亓越陽聽得迷惑,欲言又止。
不怪他心臟,那個位置和形容,很難不讓人多想。
范姜沛也反應過來了,“不是吧。”
“那麼激烈?”
“他不是單身漢嗎,一個混子,”范姜沛問,“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啊?”
林一嵐迷惑地看著亓越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她在他手心寫:就是這個傷口。
沒頭沒尾的,但亓越陽一下子就明白了。
林一嵐的表情很嚴肅,她看出亓越陽猛地想到了什麼。
但是亓越陽沒有跟她說。
她忽然有點要面子,不想問他,就想自己思考出來。
但無奈,經過縝密的分析和決斷,還是懵懵的,圓不起來。
他們在山裡又走了走,看到很多豬肉石,大多分佈在萬佛窟附近。
山裡地形複雜,環環繞繞的。
他們在萬佛窟後看到很多村裡人。
陶山也在裡頭,正喝水休息,和他們打招呼:“你們也在這啊!”
他們在挖井,是村長吩咐的。
幾個年輕人身上全是汗,見到臉生的范姜沛,都過來套近乎。
沒輕沒重的,說了幾句沒分寸感的話,范姜沛心中不悅,但是應付了過去。
村長還要他們砍竹子,切成一段一段的,砍了很多筐。
陶山要把它們背下山,亓越陽幫忙,他特別感激:“哥,你們人真好。”
“你們是我見過最好的。”
他抱怨起前幾年的外鄉人,有凶神惡煞的,有脾氣古怪的,有瘋瘋癲癲的,難得見到幾個正常人。
范姜沛問:“你們村經常有人來啊?”
陶山說:“可不是嘛。尤其是我小時候,有段時間,老有人過來……額,說是尋寶。”
“說我們村裡藏了銀子。”
他哈哈大笑:“有幾個瘋子,還把我們村裡的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