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裡的聲音,“娘,怎麼了?”
蘇小姐倒在地上,溫熱的血慢慢暈開。
她說:“沒事。你去玩吧。”
小孩懵懂地應了聲,又問:“弟弟還沒有回來,娘,爹明明在家裡,你為什麼說爹在外面?”
蘇小姐溫柔地說:“娘在跟你們做遊戲呀。好孩子,快去躲著,娘一會就來找你。”
亓越陽起初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求死。
後來,蘇小姐輕輕拉起被子。
被褥下,原本凝白的雙腳如今疤痕交錯,腳腕上拴著一條鐵鏈子,她因此不能下床,永遠病怏怏的、安安靜靜的坐在窗欞後。
她靠著林一嵐,又輕輕笑:“小啞巴,如果可以,你跟著這個人走吧。”
“別像我,”她沒有血色的唇動了動,“被這個地方吃了……”
是誰殺死了蘇小姐?
也許是出於複雜的報復心理,陶梓站在窗外,大笑著問陶臨。
她是被陶從帶進來的。
陶臨一直都知道。
那天,在水邊,她猶豫著、膽怯著,把寫了字的手帕丟進水裡。
卻忽然看到橋上,有個男人目睹了她的全部舉動。
她倉皇著要跑,決定咬死不承認發生過這件事。但幸好,小啞巴幫她帕子撈了回來,還給她,什麼也沒說。
陶臨說自己和蘇小姐,是發乎情止乎禮。
當然是只有他一個人的情,一個人的禮。
亓越陽有時候也會想,蘇小姐究竟有沒有試過,向陶臨求救。
但他後來又想,那又怎麼樣呢。
陶臨說蘇小姐是他的月亮,但他根本不愛月亮,他只是愛那個追尋月亮的自己。
陶梓笑嘻嘻地看著他的大哥:“哥,你說蘇小姐,到底是怎麼死的呀?”
“他們還跟我提起了下降頭,說蘇小姐家裡一進門就有兩棵棺材釘,”陶梓眼睛轉了轉,“哥,我記得蘇小姐剛懷孕的時候,嫂子說要給她家送點綠植……還是你去挑的榕樹,對吧?哈哈,我的大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