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裡,是沒有的。我回宿舍再去問問岑明。”
亓越陽說:“後天週日,我跟一嵐去買黃紙硃砂。”
“那個黃符,我們應該是可以自己畫的。”他說,“不然鬼太多了,閱覽室裡那幾張不夠用。”
牧時點頭:“成。我週日去找你,一起畫。”
亓越陽說:“今晚我去你們宿舍吧。”
牧時馬上拒絕:“不行。現在看起來,講鬼故事的宿舍會越來越多。”
“我們的故事不能明顯重複,”他說,“你別來。”
亓越陽又想起什麼:“今天,黑板上寫著的名字,是違反了班規的人嗎?”
“對。”
牧時有些嚴肅地說:“我們班的班規很奇怪。就,怎麼說呢,跟別的班真的很不一樣。”
“而且,違反了班規的,要被叫去辦公室。”
牧時說:“不知道那個班主任會在辦公室裡做什麼,我看被寫了名字的學生看著都挺害怕的。”
亓越陽說:“那昨天晚上,他就是在黑板上寫那些名字了?”
牧時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他……他是人吧?”
牧時嘆氣:“今天,班主任又提出一條新的規定。小測考了班上最後兩名,也算違反班規。”
他搓了搓手:“只要是排名,總會有最後吧?真離譜。”
亓越陽說:“下午我把我筆記給你……我記得你理綜還可以。”
牧時悲傷地說:“剛畢業那陣我會做噩夢,夢到回到高中考場,但是卷子發下來什麼也不會,全忘了。”
“沒想到夢想成真了。”
亓越陽說:“那……恭喜你。”
中午的時候,亓越陽去了檔案室。
檔案室在文樓,林一嵐提到的倉庫就在後頭。
倉庫背光,涼陰陰的,窗戶上結了蜘蛛網,裡頭有些暗,堆著很多雜物。
鎖也是老鎖,亓越陽小心開了鎖,手指蹭到了鐵鏽。
倉庫裡有廢棄的教學用具,公用教科書,桌椅,掃把,甚至地上還丟著幾個礦泉水瓶。
亓越陽去看那幾張舊課桌。
最裡頭的桌子,桌面蓋了細細的灰塵,幾乎要遮掩住上頭的痕跡。
“lsg喜歡sh!”
“←_←我永遠討厭物理。”
“贊同樓上。”
……
乍一看,幾張舊課桌上的痕跡,都沒有什麼異常。
只是些少男少女的埋怨,用鉛筆寫了,又忘了擦。
亓越陽掃視著倉庫裡堆著的東西。
其實在遊戲裡,他一直覺得,找線索是更難的關節。
黑核總是會創造一個,有很多細節的環境。
在這樣的真實下,如果不夠敏銳,你會很難分辨究竟是牆角的塗鴉,還是門上的劃痕,存在什麼特殊的意義。
亓越陽又退到門口。
中午的太陽又亮又刺眼,但沒有一縷陽光照到這個陰沉沉的角落。
屋裡的黴味很重,到處都是灰塵,一眼望去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亓越陽的視線忽然停到,櫃子上頭那一摞公用教科書上。
亓越陽就讀的高中不是什麼重視綜合素質發展的中學。
他印象裡,高中的時候,音樂和美術課本都是公用的。這兩門課一週輪一次。
每次上課前,由班委去辦公室把書抱過來,同學們每人發一本。每個班人數有差異,有時候書會多,有時候書會不夠用。
亓越陽走向櫃子上的那摞書。
如果,明德高中也是這麼做,並且,林一嵐還說過校長很摳……
他踩在書桌上,從櫃上取下一本教科書。
……那為什麼,會廢棄一批,版本意義不大的公共書?
第一本是美術書,書上印著許多中外名畫。
第二本,第三本,也都是美術書。
亓越陽把那一摞書都搬了下來。
他翻開了一本音樂書。
第一首歌是個童謠,印著簡譜和歌詞。
手拉手的小朋友在跳繩。
一個小女孩的插畫上被塗了厚厚的劉海,旁邊寫著:“像不像她?”
“不夠騷。”
“看我畫的。”旁邊是一個扭曲的人形。
“你們在說誰啊。”
“就是……”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