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嵐,我給你帶了東西。”
“你要來看看嗎?”
林一嵐心裡泛著小貓撓一樣的癢。
她覺得奇怪。
她到底想不想看見亓越陽?
好一會,林一嵐終於磨磨蹭蹭地從二號樓裡出來,走到亓越陽面前。
亓越陽把食盒遞給她,“有點重,拿好了。”
兩人指尖相觸。林一嵐還沒反應過來,亓越陽先收回手。
她已經能聞到暖融融的鮮香。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也沒再說出什麼話。
林一嵐想了想,“你要上去坐坐嗎?”
“……可以嗎?”
“當然。”林一嵐轉身,為終於不用再陷入剛才那種古怪的氣氛中鬆了口氣,“你之前還說要幫我打掃衛生呢……不算數了嗎?”
亓越陽笑了,“算的。”
二號樓是主管的宿舍樓,一層裡有三個主管。
林一嵐就住在二層。同層的另外兩個房間上面都有封條,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你穿這個可以嗎?”
亓越陽看著那雙粉色小豬拖鞋,“……小了點。”
林一嵐拿出另一雙粉色小豬拖鞋,“這個呢?”
“……好。”
林一嵐的宿舍是很普通的一室一廳,但是看著很溫馨。
她指揮著亓越陽坐到沙發上休息,自己則抱著食盒坐到電視機前,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午餐。
亓越陽找到了本書打發時間。但看著看著,他的視線又轉到林一嵐身上。
林一嵐似乎也覺得晾著客人不太好。午餐結束後她找來了一個棋盤,興致勃勃地邀請亓越陽下五子棋。
贏了幾局,輸了幾局,林一嵐已經數不清了。她落下了最後一枚白子後,就歪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她睡著的樣子也很乖,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頸。
亓越陽拉上了窗簾,屋內陷入昏暗。
他又拾起沙發上的小毯子蓋在林一嵐身上。
好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
在這難得的寧靜裡,亓越陽告訴自己,只睡半小時,只休息半小時。半小時後,他會離開這間屋子,繼續在恐怖遊戲裡求生。
他閉上眼,陷入黑甜的夢境。
等夜幕降臨,園中霓虹燈亮起時,林一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醒過來。
她環顧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食盒被收走了,她像是做了一場夢。
只剩下沙發上的棋盤,和上面連成一線的白子。
露天劇場。
這一次,牧時和亓越陽沒有戴帽子,而是裝作觀賞表演的遊客。他們擠到了最前排。
“終於趕上了!”
“啊啊啊啊又能看見小金啦!”
“今晚還是金元嗎?早知道我明天來了。我看過金元了。”
“你明天下午就走了,也看不上別的了啊!金元和銀元只在晚上出來表演的。”
“哎,好想看小銀動一動啊……”
跳圈的老虎。
戴花環的大象。
最後,紅帽子工作人員一個手勢,全場靜下,幕布後,一個巨大的蟒頭慢慢探出來。
眩暈感來了。
視線邊緣開始閃爍白點,在頭暈目眩的感覺和濃郁的花香味、蟒蛇的腐臭味催化下,兩人覺得一陣反胃。
金元緩慢地繞著舞臺邊緣遊走,鱗片上的花紋愈發像一隻只閃爍的眼睛。
亓越陽打起精神看它繞了好幾圈,甚至有幾次那醜陋的蟒頭即將要貼到他的身體,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金元身上沒有印章。
很快到了餵食互動環節。觀眾們歡呼著擠著向前,紅帽子主管拖來了兩車物資。
“嘶啦……”
袋子裂開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席捲而來。
“嘔——”牧時沒忍住,乾嘔了幾聲。
舞臺上的蟒蛇則是興奮地搖動了幾下腦袋。
亓越陽也忍不住別過臉。
小車裡,一攤肉紅的,模糊的東西從袋子裡洩露出來,伴隨著黏膩的湯汁感,在舞臺的聚光燈下顯得水淋淋的。
非要形容的話……它們就像被嘔吐出的臟器。
“啪嗒!”
一坨肉乎乎的東西從一個遊客手中滑落下,他興奮地喊著:“這個小兔子好活潑啊!”又